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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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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不易,我都陪着你。

程远选择再次进行化疗。

程远是想再多活久一些。他爸妈说很感谢我,我让程远比之前更鲜活了。我来之前,程远不说话不怎么睡觉也不怎么吃饭,现在不同了,虽然吃得不多,但至少开心起来了。

我知道化疗很痛苦,我每天陪着程远,他睡不着我就给他讲故事,吃不下我就给一点一点喂他,我哄着他吃,能多吃一点是一点,但是程远总会在晚上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我看着程远难受的样子,真的很心疼。

程远每次都很认真很温柔地看着我和他说话,他的眼睛里像有一汪水,会流淌的水。那么好看的男生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痛苦呢。

程远每次难受都会把我支出去,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躲在门口看过,他疼得咧嘴,额头青筋都暴起了也不叫一声。

等我擦干眼泪进病房,他会微笑的看着我,似乎没有疼过,他说他很好,他把汗擦了,把疼出的眼泪也擦了。每次他这样我都想告诉他,不用那么坚强的,疼就叫出来。但是我不能,我得让他留住这一点倔强。

程远,我想代替你来承受你的疼痛,心爱的男生。

程远的化疗终于结束了,这次化疗后他似乎好了那么一点,能多吃下一些东西了,生病以来,他瘦了很多,穿着宽大的衣服感觉会被风吹走。

他不像之前那个在篮球场上驰骋的程远了,以前程远在球场上特别爱笑。每次投篮以后球场上就只剩女生多的欢呼,而我看到的只有程远的笑容,那么好看的笑容。程远该有多遗憾呢。

每天吃完饭后,我都会陪他出去走走,他不像以前那么开朗了,话也不多了。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讲他在听。

我们又来到游乐场,程远说陪我去坐摩天轮吧。摩天轮似乎是情侣的专属,以前听过情侣在摩天轮最高处亲吻的话就能在一起一辈子,真的吗?

看着情侣进进出出,程远的脸上尽然难得的染了红晕。我们红着脸坐进微微晃动的摩天轮,谁也没说话。摩天轮慢慢转到最高点,程远转过头对着我的额头亲了一下。

“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他红着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哭。

“程远,你要好好的,别说这种话,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好好治疗会好的。”说着说着我就哭了,程远拉过我的手,给我擦了眼泪。

“好好,不说了。”程远一直拉着我的手,紧紧的拉着。

其实我也知道,我说的只是自欺欺人的,程远没有多少时间就要离开了。但是不管剩下多少时间,我都会陪伴你的,程远。

我们似乎把整个城市走了个遍,吃了以前没有吃过的,玩了以前没玩过的。进了以前不敢想的鬼屋,走了走不出的迷宫。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多想陪你走遍整个中国整个世界。

安心度过了两个星期以后,程远病情又恶化了,吃不下也睡不着。看着他一天天的更瘦更憔悴,我们都心疼的要命,可是又无能为力。

我能做的就是每天陪陪他,给他讲讲故事,他没有精神出病房,我就整天整天的坐在他旁边跟他说话。他有时候会回应我,有时候只会静静地看着我。

讲着讲着眼泪掉下来,他会给我擦擦眼泪,然后揉揉我的头发,说真傻。

其实,程远,只要你好好的,我再傻点又怎样呢。

那天早上我才刚来到程远家门口,就接到程爸爸的电话,他让我快去医院,似乎感性到不对劲,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马上转身打车去医院,司机看我急得发抖,赶忙加速来到医院,我冲到急诊室时,看到程爸爸抱着程妈妈在哭。

我感觉我在飘着,踩到的都说棉花,轻飘飘的,怎么回事呢。慢慢飘到病房门口,我看到病床上躺着个人,闭着眼睛。我看到程远的脸了,睡着了吗?程远?

医生用一块白布把程远盖严了。怎么了吗?我握着程远的手,还有温度啊。医生说“请节哀”。

程远死了吗?

程远死了。

我走出病房,走过还在哭着的程爸程妈身边。

奇怪,我并不想哭。

我又来到程远家,我来到程远的房间,像往常一样,坐在他床边,给他讲故事,讲我以前做过的蠢事。想起才来那天他坐在这。他应该每天都很伤心吧,知道自己要离开世界了,不能打他心爱的篮球了,也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程远,天堂的路好走吗?现在应该不痛了吧,不痛就好。以后好好的吧,在哪都好好的。

我把程远的床整理了一遍。在枕头下面看到一本笔记本。里面是笔记,第一页写着

TO:陈星

陈星,我知道自己快要走了。对不起,答应给你补习功课也不能再继续了,只能靠你自己了。你真是个好姑娘,笑起来那么甜,那么的好看,真的很喜欢你,但是以后不能牵着你了,希望你以后能遇到适合的人,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加油啊,陈星。我也会一直陪伴你守护你的,不要为我难过,我不想看到你为我流眼泪,不想你为我难过。你放心,我那么帅去哪都会好好的,再说我只是先去了天堂而已。

再见,陈星。你一定要好好的。

以后麻烦替我多陪陪我的父母吧。

程远

看着一书的笔记重点,我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怎么会不为你难过呢,程远。你真的离开了,我多想牵着你的手,我想和你周游世界,想和你走遍所有地方。我还想努力考上你想去的大学,我想和你同甘共苦…

程远真的离开了,睡了一觉醒来我还以为是我做的梦,我又跑到程远家,来到程远房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才想到程远已经没在了。

程远爸妈看着我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就让我回学校上课吧,后事他们会处理好的。我说不,我要送他最后一程。他爸妈叹着气说好吧。

和程远父母收拾完葬礼后我又回到学校上课,我总是拿着程远留下的笔记发呆。想起程远的话,是应该努力一把了。

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教室刷题,跑办公室的次数比上厕所还多。老师们都很吃惊,我怎么会突然好学起来。

程远,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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