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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道利害楼烦归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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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大公子……”说话到一半,几乎听不进赵括解释的雅儿的双瞳猛然一收,更多的激烈的谴责之词全都哽咽在了喉咙之中。

雅儿身子一震,一时失语,她双手一松,为缭子带来的治伤药油罐子也在这一番动作之后,坠落在地来,砰得一声,碎裂来了。

那半流质的物体从破罐的口子中缓缓而出,就像是一颗人心摔在地上,流出汨汨心血――赵括的话就像把雅儿这个为楼烦所害,因而一心复仇的孤苦的东胡姑娘推到了悬崖边上。

一直以来,支撑着来自于降服于楼烦的独孤部落的雅儿生存下去的精神支柱,便是她为部落复仇的决心,还有有朝一日从回草原,与那些不知是生是死的亲重逢,甚至是奢侈的生活在一起的美好愿望。

当受了点儿轻伤,便大呼小叫的缭子被众兵抬回将军行辕之时,一心想了解战况的她,以为与楼烦大战的赵军战败了,这时她的心情的沮丧程度恐怕比谁都要高。怀揣着最后的希望,一腔的忐忑,她向满脸苦楚的缭子问起战局,得到的结果却又是让她喜出望外:赵国大胜之势一定,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全灭楼烦大军!

当雅儿从缭子口中得到这让她做梦都会笑醒的消息之时,她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措愕不已的她在站在原地,呆呆地立在风雪之中过了小半会儿,直到看到缭子被抬入室中,才想起了再次证实一下――夙愿得尝的她还是不肯信相自己的双耳。

顾得得什么中原礼仪中的男女大防,雅儿匆匆冲入室中,向正光着双腚,由兵士们清理伤口的缭子再次确认她先前所闻之事。

“楼烦大部被我军分割围在城下,不信可以去城楼上看看――大公子师兄正谴李同等亲将追击楼烦败军!”当再次从缭子那没遮没拦的嘴里得到那根本不敢奢望的消息之时,雅儿居然哭了起来――幸福来得太快了,怎能不使她喜急而泣,也许到了此时,也只有泪水才能表达她的欢乐,她对赵括的感激之情。

当时她的心中只想着如何才能报道赵括的大恩,甚至寻思着这辈子就伺候在赵括左右,不再回那让她魂牵梦绕的草原山林。

雅儿是个灵巧的姑娘,一时的感激之后,便想着帮缭子找来疗伤的药物――在她的眼中,缭子的伤是为了给她们独孤部落报仇,是为了解救她受苦受难的族人所至。

可当她怀着满心的欢喜与感激之情,怀着报恩的心情送来药油之时,却在入室之时,听到了赵括与缭子的议论――降服楼烦人,而不是杀尽那群畜生魔鬼。

原来从大喜急转向大悲的她,是想豁出性命痛快地指责手握着她与她的仇敌生生大权的赵括。可是现在却又被赵括的反问给问住了。

如果雅儿是个男子,她也许会说出一了白了,杀全楼烦人的快意恩仇之言,可偏偏她又只是她又只是一个心思纤细,又接受了很多中原式思维的女子;她知道什么叫天理循环,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果真是如她之前想得那么简单,以杀治杀,以暴制暴,那这么百多年来东胡与楼烦的仇怨也不会这么继续下去――她雅儿想要复仇,可以在赵国的封君重臣面前哭诉,那么就不会有楼烦的女子跑到匈奴王庭,向那大单于请兵反击吗?

“大公子您得对,想得远……可是,可是……”明知赵括有理,可感情上一时转产过弯儿来的东胡女子还是不肯认同。

“哎呀!坏了!”就在赵括冷静,雅儿情急之时,因为多嘴多舌,才惹出了这个小插曲的缭子突然大叫一声――这个烂摊子也只用他的那点儿小聪明才收拾得了了。

“怎么,又痛起来了――不是伤着骨头了吧!”被缭子这一声“惨叫”给吸引过去的赵括官腔的问道,赵括可不想自己的智囊还没有出山,就像那个孙膑一样要坐着轮椅上为他出谋化策,助他指挥千军万马。

“放心,我可不会成我那没有见过面孙膑师兄!”聪明的缭子好像是读出了赵括那张焦急的脸上写的东西,然后他又把舌头一伸,舌尖朝着雅儿一指,做了个鬼脸。

“这才多少时间啊,就被一大姑娘看了两次这白白的光腚子――我缭知是皮粗肉厚,脸皮子也厚,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只怕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节气啊!”说话间,缭子又是摆出一张下流得很的嘴脸来。

“你们……”刚才哭得让人怜惜的雅儿却没有想到缭子会这么说上一句,更没有有想那多么有她,不光是眼睛红了,连面颊也都带上了绯朝。

一心报答缭子杀敌的雅儿这才想起当她看到缭子卧在塌上时,缭子为什么先是惊讶地叫了一声。回想起自己因为一时的高兴,而做得不之事,雅儿立刻把身子一缩,尴尬不已地退到室外。

“完了完了……师兄啊,你说我这被人看了去的屁股还值钱不?”缭子回过头来,向赵括讨功要宠似地说了一句。

“你个没皮没脸的坏种子,坏了人家姑娘的清名不说,还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着,还指望人家不得以嫁你了不成!”赵括知道缭子在给他解围,也知道雅儿在屋外还没有走远,于是也把嗓子一扯,大声鼓起地说了起来。

刚才经历了一番人生的大悲大喜,又被赵括的提问逼入无言之境的雅儿,现在又被两位可算她恩人的男子如此调侃,也只有羞愧而退的份儿了。

等听到屋外脚步之声渐远渐小,缭子这才又接回到先前的话由,问道赵括:“大公子你本是说要剿灭楼烦,杀鸡以吓猴,震慑草原各部族的,怎么又不做了?除了想试试引胡人内附归顺,发展边地生产,扩大兵源的大计之外,还有什么别的‘阴谋’吧!嘿嘿,说来听听看!”

缭子果然是鬼谷子王诩所调教出来的“闭门弟子”,不管是什么好事儿,都能用纵横家的阴谋论眼光来看待。

“倒还真让你说着了。”赵括笑笑,把魁梧的双肩轻轻一耸,做出瞒不过缭子的无奈样儿来。

“正如你方才所说,今日一战,刨去在大计大略方面,我军先胜那楼烦人一筹之外,还是靠着这上天开眼,帮了大忙,下了场及时之雪,这才使得我们赢得这么多,这么大!

可是你我心中都知道,就算是我先前把握好了东西两营之军合围他楼烦大军的时机,这仗打下来,只怕我们也会损失上过万人马――楼烦人战力之强,这是我没有预想到的。当然,好在老天爷助我,因为下雪,楼烦人自乱,这才使得我军最多死伤数千人,这是***了,我就不多说了。

你也是看到了的,光是楼烦人就打得这么吃力,那么,这指使着楼烦人与我们拼命的匈奴人的战力,又是如何呢?只怕是匈奴我人比起楼烦人来,只高不底吧――我们要是正的与匈奴人决战起来,能保得住还如今日一样的大胜而归,这皇天后土,四方神明还能站在我们一边,从天下下刀子来杀匈奴人?”经历了一场大胜的赵括,不光看到了楼烦人的惨败,也看到了自己人的血流,正是这些腥红之物,让他感到了使命的沉重,让他不得不在短暂的狂喜之后,立刻陷入了更为长远的思考。

“正是如此,所以李斯师兄才会在大公子出征之时说,大公子全把这对匈奴人的战争当成是暂时避开朝中乱局,不要指望有什么大作为――我们在外手握重兵,朝中之人也就不好动我们这些人了。如此一来,即是避开了朝中各派之间的倾轧,又是保全了自己与我们赵国的实力,等到有一天朝中安定了,我们再投效新主,为国家出力,做一番大事业!”缭子显然是听进去了李斯的言论。

其实李斯之说,并非不高明,只是他不知再过两三年时间就会有让赵国从争霸的道路跌到任人宰割之境的长平之役――充其量,不过是中庸的短时自保之法。

赵括既然已经知晓了将来之事,也就不会全然去听李斯自以为高明的献计。他心中感叹李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又用不知世事的缭子来影响自己,真不知道说李斯这算是用心良苦,还是其心可诛。当然,赵括按住自己心中的思索,笑着对缭子说道:“李师兄是这么对你说的?”

“是啊,看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毕竟现在天下姓嬴的天势已经是几成定局,只是不知是让我们赵国,还是秦国得了去。可是眼下我赵国朝中内斗不止,如果能保全军队,自然是最好!”缭子点了点头,然后又来上一句:“说这些高远之事没有什么屁用,大公子师兄,还是来说说你的那什么‘阴谋’吧!”

“你这狗嘴,我还真没有指望它能吐出个什么象牙来……好吧,我就说说我的心思吧!”赵括与缭子说完如何收纳楼烦内归之事的计划之后,又向他说起边郡外交之事。

“原来,我是指望联合东胡人共同打击现在草原大漠上势力最大的匈奴人――可是经过今日一战,我看如果真要大败他匈奴,恐怕以我边地三郡现在之力是做不到的――不说我三郡了,就是以我赵国全国之兵,要想在北方之事上做到一劳永逸,也不太现实。

与是我就换了个心思――我们能在齐国与燕国这两大世仇之间玩平衡,挑唆他们之间相互攻伐,那么,为什么不能再到我国的北境施用同样的手法呢?要知道匈奴与东胡为了在这北方草原上争霸,已经是接下了太多的仇怨,就是我们不作任何动作,他们两家也会打起来。”赵括把双拳相击,做势均力敌状。

“只是现在东胡势弱,所以我们就要扶持他们――使他们能长期与匈奴抗衡,让他们两家如齐燕两国一样,相互攻伐;再配合上我们吸引一此草原上掀不起多大风浪,我们也能轻松控制的部族,如楼烦之类,使他们内归,加强边郡的治理……于是不过两三年时间,我们也就腾出手来,举全国之力来对付与我们争霸的秦国了。”缭子可算是开了窍,把赵括想说话,全都说了出来。

“你以为如此可行吗?”赵括想听听缭子的看法。

“大公子不是明知而故问……分明就是上上之策啊――只是我们赵国国力有显,又处在四战之地上……要不然我们也可学那周穆王西征一般,引兵北进,在草原上杀他个天翻地覆,直杀得四夷归附,胡酋请降――那才是大丈夫所为,那才叫英雄气慨啊!”缭子到底还是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心中对驰骋沙场之上剑指长空的渴望,远远多过对站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的向望。

正当赵括与缭子两人在一边如小人般戚戚窃窃,大谈“阴谋”之季,他们谈话这中所谋的“一件东西”却被李同送了到了将军行辕。

“看吧,说话间白羊王就被我军擒住了――他要是死了,我这引楼烦内归之事的还真不好做了!看来这回子胜了,咱们还真要祭祀一下天地了!”赵括一听白羊王被“请”来了,自然高兴,于是要告别缭子,到会会这个败于他手下的敌酋。

“对了,大公子,你把我从吕先生那儿搞来的金银玉器送给人家白羊王压压惊吧!多少要表示一下你收服人家的诚意吧!”说道揣摩人的心思,缭子虽是个生手,却也是得了鬼谷子的真会传,不见得比赵廷中的善于察言观色的老臣们弱得了多少。

“可这是借人家吕不韦的,你叫我那你去找钱还人家,人家可是买卖人,可是一下子手中没有了活钱,可是件大事,我们怎么好……对啊,我军此次大胜楼烦,这笔子亏空可以在向王上他请功之时补要,同时还可给吕不韦表上一功,他不是想当义商吗?再说了,这钱不向他们要,我向谁要去?这些个金银货币要是被他们给白白吃喝靡费了,还不如留给咱们用来收卖胡人之心,用在国家之事上来得重要!”赵括回头看了看缭子又是一脸的得意之色,也就在片刻之间便琢磨过来这小子又想起了什么鬼点子。

白羊王被李同“押”到将军行辕的院中,他便被暂时安置在了院中的风亭之内――一是李同要向赵括禀报一声,二是还要给赵括一点时间略微准备一下,才好迎接这位出动了数万大军,牺牲了数千兵士才请来的楼烦大王。

“来了?”因为赶去探望小伤大养的缭子,而甲衣未退的赵括将冰冷的头盔放在挂甲的架子上,向狠过了一把瘾李同问道。

“是的,被我放在亭子里,让这老小子冻上他一冻!”李同恶作剧式地坏笑着回答赵括道。

“什么?你把咱们费了老大力气才‘请’来的贵客就放在外边儿凉着……你这不是坏你家大公子我的好事吗!”赵括急急把头盔放稳,转身斥责李同。

“这个……”原本还指着被大赞两句的李同被赵括这么劈头盖脸的一说,也是一脸的茫然。

“那我把他请时来!”李同回过神来,猜出他的大公子定是有什么计谋,于是转身要请人。

“你给我回来!”赵括又一寻思,不如将计就计,先给这白羊王来个下马威,然后再对他施以恩惠,如此恩威并用,软更皆施,岂不是事倍功位。于是他又言道:“反正凉都凉着了,不如多冷一下,让他好好反醒一下!至于你,功过相抵,就不再责罚你了――还不快来伺候着,帮我换套便装!”

“是,大公子!”李同口中吐舌,心中殃殃,上前两步……

就在室中之人算计白羊王之时,这白羊王也在院中的风亭冷得瑟瑟发抖。

其实风亭虽是四壁空空,可这庭院内之中却是四面有墙,挡住了从西北方刮过来的狂风,而这风亭有顶,又把从天而降的一点儿微微飘下的雪沫挡了下来――此时此地,已比在白登山下,平邑城外暖和多了。

可是自己为大限将到的白羊王却是感到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寒冷得多。

先前他为一战而心惊,之后又为赵军逼降之事而胆战,那有功夫去感受这雪寒风冷,现在万事已毕,只留他性命,独入赵城之中,等候赵人发落,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影孤单心中寒了。

“说得好听点,我这是请降,说得不好听,我便是兵败被俘――还指望人家胜者怎么对待俘虏呢……”白羊王看着渐渐消失的飞雪,就像是看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走向消亡,心中更是寒意四起。

虽然感到全身发冷,他却连搓下手,跺下脚,甚至是哈一口气都不感――他生怕因为自己做出任何不当行为,被赵人抓到了什么把柄――害了他的性命不要紧,要是再迁怒于他的那些被俘虏的兵士……

一想到自己入城之时,最后看了一眼那些被圈在一起,如群羊一般的子弟兵,想只要赵人射出一阵箭雨,就能把他全都结果了,白羊王不由得到双眼一闭,仿佛不忍看到族人们的惨死。

就在白羊王在风亭之中,自己吓唬自己之时,突然又听到了请入之声――“要杀就杀,还想玩出什么花样来!”白羊王早就听说过中原的死刑花式繁多,他还以为赵括将会对他玩出什么光是听听就可以吓得人几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的刑法。

“白羊王请!”又是李同那催命似的“请”声。

白羊王交了腰间配剑,便把脚向前一迈。他踩在浅浅的积雪上,感到脚下软软地,也不知道是雪面太松,还是两腿发软。就在这一片别样的“飘飘然”中,他的一只交却终于迈进了正房大厅之中。

一入大厅,原以为会如当年他随他的先王一起入匈奴单于大帐之时,看到左右两排刀斧手伺候的白羊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整个大厅之中空空如野――正确的说,只是空无一人,而厅中的陈设正如当时他的使者向他所报,好一片让人炫目的珠光宝气,用珠宫贝阙这个词来形容他现在所见,也不为过。

“看来打败我的真是那赵国的新任马服君……想来此君先父在那燕国之时,可是把东胡人打得闻风丧胆,名声远播,都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我楼烦――中原人常说虎父无犬子,败在他的手中,我也不冤了……”白羊王扫视了这被金玉之物装饰得金碧辉煌,也就认定了这种排场,也就一国封君才能达到,又想想赵括的家事渊源,居然认为自己败得理所当然了。

因为是满心狐疑,不知赵括要如何对付他,白羊王自然是无心欣赏这一屋的有意布置给他的俗金媚银;他只走到厅堂正中,距离主人席位还有六、七步外的地方,便怯生生地立在了那儿――他现在这一付模样,那里还有什么近十万部民之王的威风,要不是这一身的精甲,只会让人想起有钱人家伺候在主子左右的小厮――而且,这“小厮”还长得老了点儿。

“白羊王!”正在白羊王心中忐忑之季,赵括却从内室走出,一脸春风地快步上前,笑迎过来。

虽然想过赵括会笑着“迎”他,却没有想到这张笑面不是得胜者对败者的张狂之笑,却是一张再平常不过的迎客之笑,白羊王心中一震,更是心虚起来――对着人呲牙咧嘴的恶狼,他白羊王不惧,他还就怕对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老虎。

“败军之将……还说什么王不王的!”白羊王一面用不怎么地道的中原话儿哆嗦出两句,一面怀着畏惧之情,以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这个打得他楼烦几近灭亡的赵国将军。

让白羊王更为吃惊地的是,赵括虽是脸带亲和的浅笑,眉宇间却是透着一骨子灼灼如火的英烈之神,虽是一身普通的袍服在身,却是也不失一身的英武之气;想来如果赵括是以一身铁甲显人,定会让他又惊上一惊。

“白羊王,你哪里是战败,分明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啊!反倒是我们赵国,这些年来,对不住你们楼烦啊!”赵括绝口不提及白羊王受匈奴人驱使,率大军侵犯赵境之事,也不表楼烦背信弃义,在赵国内耗之时,易弦更章,弃赵而败投匈奴的陈年旧事。

“这……这又是从何说起!”白羊王一听,更是害怕:这不是骚楼烦的脸吗!

“哈哈,当年要不是我赵国因为王位之事,先王与安阳君相互攻伐,引来沙丘之乱,也不会疏于对你们楼烦的支援――同样,也没有能使出手腕,阻止同为我赵国效命的数个东胡部落为了水草牧场之事,与你们的争斗。这一争不要紧,却是争出了你们楼烦与东胡的世仇来……此如,你们两家相互攻伐,也有数十年之久了吧?”高谈阔论可是赵括的看家本事,经他这么一番说词,倒是帮楼烦人将所有对赵国犯下的罪过说得一清二白。

“打了王、六十年了……”白羊王虽不知括是知居心,想对楼烦人所做那些个小人之举做出另一种解读,却也不好悖逆赵括,于是顺水推舟的说道。

“是啊,打了这么多年,你们楼烦为此事而牺牲了不少子弟吧?”赵括又是问。

“是,是……”白羊王又是唯唯诺诺地回道。

“你们也不要记恨人家东胡,要怪,还是怪我赵国这个当家长的没有及时阻止你们这些部族之间的的内斗啊――当年我国主父只顾着给你们表彰你们为我赵国效命之事,给你们划出各自地盘,却没有想到过是不是合理,这才为你们之间的争斗种下了祸根……

想我家主父,也算是当时一代雄主,却犯下这种大错……太对不起你们楼烦,还有东胡了!”明明就是当年赵武灵王定下以胡制胡之计,却又被赵括几句话,给演绎成了武灵王因为一时的疏忽而犯下的过失。

“不,不,都是我楼烦一时利欲熏心,在挑起了事端――后来,又错投了匈奴,与大赵为敌……”白羊王先是高声说不,自认过错,可一说到投匈奴之事,又把声儿放底,生怕赵括借题发挥,把话峰一转,大骂他楼烦的无耻行径――当然,楼烦人的做法于草原人是再正常也不过了,只是不何中原之人的道德标准而已。

“没有什么错不错投!”赵括之言,又让白羊王把心儿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你们楼烦人比起东胡来说,算是弱小之部,可是偏偏又一不小心开罪了人家……打又打不过,怎么办?自然就是要找靠山了。再找我赵国,到我赵国朝廷,邯郸宫城中去向我王上哭诉――只怕是等我赵国做出反应之时,你们的牛羊已被东胡吃光,你们的女子已经被逼迫着生下了东胡人的子女了。

按我们中原人的说法,县官不如现管……当初你们的先王改投匈奴只怕也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吧!”赵括又是站在楼烦人的立场上,帮白羊王辩解起来。

“这个……”白羊王再次无以相对。说起楼烦人是怎么改投匈奴的具体因原,其实可以说是一笔糊涂帐,连他这个白羊王也说不大清楚。可是经赵括这么一揣测,居然听起来是那么得合情合理,简直就是把楼烦人背叛赵国的道义过失洗得干干净净。

虽然赵括“帮”白羊王解了楼烦与赵国的旧仇,可这样一来,此次楼烦攻入赵国的新恨反而就显得他楼烦人太过卑劣无耻。原本打算把所有过错全都一并推给匈奴人,用什么“是匈奴人威逼利诱”,“楼烦部落逼不得已”,“匈奴监军多次使坏”之类的由头来搪塞赵括的白羊王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同样是按中原式的道德标准来看,既然你楼烦已经投靠了匈奴,那么哪里还来得被你们的新主子胁迫的事――要是白羊王还按事他先准备的这一番说词应付赵括,不被钉死在道义的耻辱柱上才怪了去了。

赵括说得白羊王脸上一会儿通红,一会儿又是煞白地,搞得这位还算是个聪明人的胡人首领有好以点头应付――白羊王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加具了,他感到自己就像是落入蜘蛛网中的弱小蝴蝶,越是竭力拍打自己柔软的翅膀,想要挣脱,就越是被蛛网网得更紧,越是无能为力。

“现在好了,我已经听李同说了,听说此次是匈奴人逼迫着你们楼烦南下劫掠我赵地――可是你们没有按他们说的做,阳奉阴为地到处攻我边城,却又一个也没有攻下……当时我就看出你们这次南下,意思不简单啊!”赵括明知是自己坚壁清野,使楼烦人无从下手,却还是正话反说起来。

一听赵括议论到南下攻赵之事,白羊王心跳更快了,却没有想到,赵括又是峰回路转地歪曲成了他楼烦的心回归赵国。

“好在我没有说出当时是我出的计策,说是引赵军主力会战于野,才到处放火洗劫……”白羊王一面点头,心中却又是庆幸自己口拙话慢,没有说出实情。

“如不是有那匈奴监军,只怕是你们早就归我赵国了吧?”赵括一面说着,一面给白羊王使了个眼色。

“是,是!”说着,白羊王便顺着赵括这说,把那被他的近卫千夫长手刃的匈奴监军的种种“暴行”一一数落了一遍,虽然说得是小心翼翼,生怕让赵括抓了口误,却表现得也算是声泪聚下,如果不赵括心中早就有算,还真会让白羊王给唬弄了。

“所以白羊王,此次你们楼烦人重归我赵国,你可算是一大功臣啊!”看完了白羊王的“精彩演出”赵括也给他白羊王下了个总结――侵略赵国的楼烦大军成了回归赵国,白羊王也从大奸大恶之人成了引部众来归的大忠大义之人。

既然赵括敢给楼烦人下这么一个荒谬绝论的结论,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狠赚楼烦人一笔的机会。

正在一边做感激涕伶的白羊王很快就被赵括拉到地国边上,要对他和楼烦部落“论功行赏”了。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MFU.,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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