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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云中逐猎射群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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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城尉虽是连声求饶,李牧却是长剑一指,在那城尉眼前悬着,就像是一方铜镱真照着城尉那付惊恐的嘴脸,照出城尉心中的那胆小窝囊的小鬼儿显了原形。

“在下知错了,知错了,将军,在下不当畏惧生死,以至城外百姓不顾,更不当知错不改,却以巧言令色蒙骗将军!”果然不出李牧所预料,城尉虽是机敏之人,却腹中无胆,只是他这么长剑一亮,斩下城尉几束头发,便吓得脑光不灵,不再避重就轻,一下子就吐了真言。

“那你就当着这杨柳城中的长老、官员,还有我的都尉们认错伏罪吧!”说着,李牧又将剑风一扫,举过城尉头顶……

“将军,请留我一命!”突然,本还做哭泣之状的城尉瞬间收起了泣声,抬起乱发披散的头颅,隔着垂到眼前的头发,眼中发出点点与他先前那狡黠之样全然不同的光。

“将军,当下戎人依然猖狂肆虐,城外边民已经因为我一时畏战而被这群豺狼戕害了,可是城中百姓还在,而将军又说当帅兵出击,不在城就旧留。

在下知道,将军手中不过三千来骑人马,可光在下这此天来暗自记下,这从本城地界上扫过的戎人小部,就不下两、三,每部大约有兵不下数千人。在下只怕将军杀败了此部又此来了彼部,使我杨柳小城境内不宁。在下请将军接触了在下军职,临时派遣你军中都尉接下在下职全,但留下这颗项上人头,为那新城都出谋划策,保我城中军民自立于危机之中。待到戎兵平定,云中郡中清晏如江河之时,再向上锋数我罪过,将在下处治以车裂之类刑法,让在下死前也受些痛苦,算是因在下无为而死的乡亲们复仇!”城尉自知大限将到,居然也其言也善,出动揽事。

李牧知道城尉除了没有多少胆子,为这军囤之城的地主长官似乎也算是干练,有治理地方之才,否则不会出现这云中之地百里无人,独他这杨柳小城一带,人口数千,却是百业兴旺的样子――只是让他这样的“人材”为军职,实在是勉为其难。

于是李牧觉得杀了他很是可惜,再加上现在这小城要求个稳定,而自己初来此地,就杀了一地长官,实在是过份了点,于是想想也罢,便收回长剑道:“你这还像是人话――只是怕你又是想多活两日吧!”

“如果将军真是那么想,那还是杀了在下吧!”城尉不在多说为了什么保卫城中百姓才要留命苟活之类的抵挡之言,而直起身子,双手一交,在这寒冬之日,居然瞬间退去上衣,露出胸膛――还真是一付决意求死的样子了。

李牧虽然疑心城尉是想将来给他来守城有功,以功抵过,可又看城尉现在的样子也算是壮烈,似乎可以带领杨柳城中数千军民自保于战乱之中,又想到自己也是才以功抵过,换来今日之势,不由地,又有一点同情城尉了。

“那庞老将军留我一命,才使我有机会在去中领军杀敌,救一方黎民,这城尉本也算是个能员干吏,不如……”李牧在潜移默之间已经暗暗把老将庞援当成了自己学习效仿的对像,也想让城尉来个将功补过,以效国家。

“都尉,我已经斩过了过去那个畏敌怯战的你了,现在跪在我面前,袒胸**者,我已经认不得是谁了!”李牧再想当下要守住这城墙不太高厚的小城,还真的用得到城尉,而城尉现在又不再以官道心术的歪门对他,于是决定留他一命,保民守城。

“将军是说……”城尉现在心中已经没有一丝侥幸,可又听李牧这么一说,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这人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说你当全力配合我军行动,我自有办法助都尉你守这杨柳之城,保这城中之民!”李牧虽还是板着脸,可心中却是暗笑城尉如以真心待人,未尝不是一员好官益将。

“都尉,还不快点谢过李将军!”事到此处,先前还因李牧拔剑而向,吓得呆立在一边的城中老老人,此时的身份也瞬间从陪客化成了和事佬,在旁醒这一天之中经历了几处大喜大悲的城尉。

“谢过将军……”

***

明月上树,清风寒人;此时李牧正引着骑军夜袭戎人营地。

先前在宴席之上所染的一丝酒意,已被一阵阵扑面袭来的强风寒流吹得不知去处;风虽寒烈,可李牧的心中却是如火的烧,全身上下毫无冷感。

虽然已经谅解了杨柳城尉,要他好好守城以观后效,可是李牧知道责备城尉过失不过是如庄户人家的婆娘责骂自家母鸡没有收好下的鸡蛋,被黄鼠狼偷窃一样,好无用出――母鸡虽然有无力护窝之过,可是面对比它强大数倍的黄鼠狼,能够保全自己性命,已是难能可贵,还有什么好怪的呢?

把这个道理放到那杨柳城尉身上也是一样……

“不去诅骂戎人的残忍,却去将那杨柳城尉治罪,这又与我素来痛恨的那些,不求作为,遇事就会拉人顶罪的郡官们又什么两样呢――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李牧骑在马上,纵马轻快小跑,对城尉的那份子怒气已是消退了大半,可对戎人的憎恶与愤怒之情,却又是涨了何止是一倍。

望着青黑色的夜空,只着耳边风声紧急,李牧的心怎么也平伏不下来;马蹄声乱,他的心中更乱。眼下就是他做为将军――虽然只是个俾将军的第一战了,年青的他心中自然有一份忐忑。

毕竟先有庞援对他的信任,后见那杨柳小城一般的边地乱局,他早已感到了自己虽只是帅兵不过三千余,身上却的干系着何只三千兄弟的性命――其责任之大,是他在庞援帐前意气直言,夸下海口时所没有想到的。好在庞援未说,李牧不知,他的提拔升迁的背后,还有赵括的影子――所以赵人皆说庞援行事公正老道,不然,又白白给了年青的李将军那颗已经承受太多重物的心上,又重重的加上一钧重压。

“将军,趟过前方那处杨柳河水流在平坦之地所形成的小泽,然后再行上数里,我们便可看到戎人营地了!”那从戎人部落中套回赵军的细作一边当着向导,为李牧骑军引路,一面向李牧解说戎人营地的概貌。

细作轻轻一声言语,却把李牧的思絮从漫无边际的夜空之中,给拉了回来。

“怎么戎人还想在这儿安家不成?”李牧自从傅籍从兵后,在边地也有些年头了,自然知道游牧之族,喜好在水泽浅沼一带安营扎寨,定点放牧,等到牛羊马匹把这处青草吃尽了,赶着牲畜,再寻找他处泽沼之地。

牧人之所以喜欢如此,一来是因为有水的地方就有草,水草丰美便是方便放牧,二来是就近解决人畜的饮水大事,三来便是处于军事上的考虑了――如背着水建立营地,至少可以渐少一个方向上的防守兵力――如果营地三面环水,那可就是天然的带了一道护城河流。

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说,水沼河泽可以是挡住敌方攻击的护城河,也可是是束缚自己的水笼子――要是敌军来势强大,只要围上你一面,那牧人们可就只有坐以待毙,或是背水一战了。

听细作细说戎人营地地貌,李牧那原本像平坦的草原上的河流一样放纵而流的思想立刻收了回来。

原来戎人营地周围的地形概貌还真如李牧心中的最坏打算那样天然生在上西北茫茫的原野之上。

戎人营地周围有杨柳流过,三面环水,其中一面是深不可过的水泽,一面是可是陷马坑人的沼泽,还有一面水筑的天然防御工事,便是杨柳河主流了――三面“水墙”像个口袋一样,把戎我营地包裹在其中。

而更让李牧心中一紧的是,那唯一可通陆路的一面,也就是“水口袋”袋口那一处,居然还有一座可以算作是山的小土包,像岗哨望楼一样矗立着,到了战时,又可做拉弓搭箭的制高点。

“想不到戎人还这么会选地方!”李牧这一天来紧绷着的脸,突然放松了一下,露出了一丝浅笑。

“将军,这义渠戎人与那楼烦一样,也受我中原影响,过的是定居放牧的生活。而且他们本生活在土地肥沃的秦川腹地,在他们之中,甚至还有与我们一样,从事农耕种地的氏族、家族――更不说学一点我们中原人的兵法了。所以我军只有奇袭,才有可能一举拿下营地。想今日白天一战,将军你们故作声势,来势凶猛,我军骑兵如狂风骤雨而来,惊得戎人一时慌乱,作鸟兽四散……小人也是借着这个机会从戎兵队伍中跑了出来。”细作向李牧介绍两句义渠戎人有风俗习惯,又说到白天的一“战”,那份高兴劲儿,溢于言表。只是他才说到兴处,又把头轻轻一摇:“只怕是因为我军白天太过张扬行事,让戎人有心提防,对我等多加防备,使这夜间突袭之策破局啊!”

“怎么,这还没有开战,便把万一战败的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了――生怕我说你是戎人的间谍,引去我军入戎人埋伏不成!”李牧果然是不会说笑,说来说去,还是那句不怎么好笑的冷言笑话。

“将军怎么到了这时,还在取笑于小人!”细作一面红着脸儿自我解嘲,一面向李牧的脸上看去,出突然借着月光和火炬看李牧脸上似笑非笑。

“小人观将军这一路上不苟言笑,可到了这时怎么突然笑得出来了?”细作的目光犀利,一眼看出李牧在听完他的报告之后,面部表情的点点微小变化。

“你这厮果然入敌探营的好手,这么黑的天儿,你也能看到我在笑……是啊,我是在笑。我一是笑戎人其实比我们那城尉心中更为胆怯,以我盛勇之师,击胆小如鼠之戎,此战我军必胜!二是笑戎人各自为战,犹如散沙一般,以我精诚团结之军击各自为政,相互不睦之戎――所以我赵国云中之役也必胜!”李牧看着先前细作所指示的戎营方向,一边下领全军熄灭明火烛炬,一面像细作说起他笑的原由。

“这又怎么说?”细作所看到的是战术上的不利,而李牧所看到的却是大略上的大利。

“你说先前戎人见我军攻来,便作鸟兽之状,一哄而散,这其实是戎人等游牧之族用来对付服我们这些中原军队的惯用伎俩,还不足以说明戎人心中无胆慌乱行事。可你说道你这个奴隶身份的人也被带去充数,装他戎兵声势,这戎人胆怯之情状,便是表现出一分了。再说我军发起突袭之后,戎兵故不得把你这个充数的奴隶带走――这又是证明了他们心中自乱的第二个表相。”李牧一一数道。

“这是先前一战,你我亲眼所见;下面再说你口中所说,我耳中听到的东西:你说戎人选择那一处相对易受难攻的地方安下营地是为了什么?”李牧问道。

“当然是怕人偷袭――所以我才说咱们这回子夜袭,还是几分危险,不是有十成把握!”细作想也不想,便随口而答道。

“这支戎人分部选择这种易守难攻之地,正是因为心中无底,怕遭人奇袭了营地――如果他们当真强大,便会如那大草原的匈奴单于一样,把王庭设在一马平川之处,使那王庭大帐做得高高大大,远远看去,就像小山一般。这便是强势之人的作为,而反看那一只义渠戎人分部,把营地设在那些‘安全’的地方,藏着掖着的,要不是有你来报,我们还真不知道就在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数千人的戎人部落在这杨柳城的地界上安了家!”话说到这里,李牧突然顿住,他眼前一亮,这一天来,困扰在他心中迷团终于解开了。

“可恶,该死的义渠戎人……我李牧现在对着如弓新月发誓,一定要拔了他们的营寨,烧了他们的帐篷!”李牧突然一改略略浅笑,仰望着夜空,赌咒发誓,破口大骂起来

“将军,您这是……”细作看李牧先前还是脸的浅喜,怎么不过片刻,才说着说着就转喜为怒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这支戎人为什么要如此虐杀这杨柳城一带的边民,直到要把他们杀尽方才罢休!”李牧咬牙切齿对细作言道。

“将军,您是说那营地……”细作与那杨柳城尉一样皆是身在其中反而不知。可经李牧这一说,他也大略明白了为什么戎人如此反常屠杀一地人口,又为什么会如此暴虐地求个赶尽杀绝,一了白了。

“他们在距离中原城邑这么近地的方安下营下,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临时歇脚,恢复被秦人赶出上郡、北地等地方而散失的原气,这二是便是他们稳住脚后,看到这杨柳城周围的土地也算肥沃,便想着来年会不会是水草丰美,适合放牧……加之他们害怕被边民察觉了营地位置,引来边军攻击,又想占据此地不走,在这两重心思,两份利益的驱使之下,他们便举起了腰刀,拉起了角弓……”说到这里,李牧双眼一闭,脑中所显,皆是白天的那处积尸填池的水塘。

那些死者,多半是被绑了双手,又以绳系颈,在兵锋的押送之下,被解到那处尸塘,再被刀剑披砍而死,死后又推入塘中,成为新的一叠积尸――虽然这只是李牧心中所想,却又如是他耳闻目睹一般。

“原来是这样……天杀的戎人,为了自己活命,就要害我边民!”此时不光是那与戎人有大仇的细作做捶胸顿足之状,李牧身边众兵士虽是骑在马上,却也把牙关一咬,直发出格格之声。

“好悬,如此想来,我还真有几分错怪那个胆小怕事的杨柳城尉了!”李牧心中一想,庆幸自己当时忍了一时,不然还真是有些冤屈了“守城有功”的城尉。

现在,没有人有心思再去听李牧分析为何赵军必胜之说了,他们在李牧下令全军传知戎人虐杀边民的真象之后,各个做义愤填膺之态,皆在嘴中大骂戎人暴虐,心中想着怎么杀敌,为杨柳城外的死者复仇――李牧先看向众人说起必胜之说,本就是为了激励军中士气,使兵士们自信杀敌,而现在有了更好的让众人同仇敌忾的东西,他自然也就把本想说出的话原在了心中,自己再来细细琢磨。

先前杨柳城尉曾经在无意之间,说起过从他杨柳城地界上横扫而过的戎人分部不下两、三个,可是唯独自有这一个分部在这里安下大营,还大有赖在这杨柳城带不走,要长期定居放牧的架势。此事件可能有两个解释:其一,戎人在他们的部落会议上打成了一定程度让的共识,你分一地,我得一方的想要长期占据云中的大片土地;其二,戎人各分部之间不和,没有统一的按排,你看着这块地好,就留了下来,我以不云中不能久留,抢劫了一些财物就走,全无半点次序可言。

李牧骑在马上,用心思量着,他综合当下局势,更倾向于第二种解释。

戎人滥杀边民,是为了防止被赵国边军找到其营地的具体位置,而他们选择在那细作口中所说的险要这地设下大营更可能是为了防止“自己人”的偷袭,与他们抢地盘――以那支戎人分部的势力,就算是与他李牧支的这三千多人的偏师骑军对抗,都成大问题,更不要说与动辄过万的赵国正军做战了。

“看来义渠戎人这回子是被秦人打得不轻,不光是戎王一部被结果了,连这个部落的瓦解,也不过是再使一力,必如墙倒之势一般。而他们现在在我云中郡中肆虐的样子,就好比当年那桀宋灭国之前一样,一时大振,做出攻齐伐楚,欺韩讨魏的之事,不过是老者死前的回光反照。”李牧想着想着,就觉他不光是能在今夜夜袭之中得手,而且还在以在之后的战斗中得到更多――一个更为大胆的战略,已经在他心中渐渐清晰了起来。

***

“将军……您看……”细作此时已不敢大声说话,他压底了嗓子,向李牧说着,同时手向前方一指,正好指上月色之一下,一片银色波光。

“将军,您再看!”细作又把手一指,指向更远的地方。

顺着细作指尖所示方向延伸下去,果然在隐隐约约之间,可以看到银光之后,有昏黄如金的光芒正在微风中摇曳而动――这里果然有一只义渠戎人的营地。

说来也怪,先前行军这时,还是风声四起,在李牧军中兵士的耳边呼啸而过,犹如虎啸狼嚎一般。可是真到了即将弯弓拔剑之时,这大风却停了下来。

天上月亮更是明晃得很,月光撒在地上,可以轻松照射出人与马的影子。

月光皎洁如白昼,北风又止,赵国骑兵虽有杀敌之心,却又因为现在不是月黑风高之时,而无从下手了。

“老天爷,不是和咱们做对吗!”有人抬头望月,轻声小骂道。

李牧心中也急,以他原来的计划,他会兵分两路,一路人马从杨柳河的方向涉水而进,先攻到那处“口袋”上的小土山,然后引绕道而行的大队人马,从陆路直杀戎人大营――于是这三面环水之地,就成了兵家说所的死地,猝不及防的戎兵自然是无法组织起来与赵国骑兵背水而战――到了最后,此处戎人精心选择的巢穴狼窝,反成了束缚自己手脚的牢笼。这八成是戎人头领就算是白日做梦都是想也想不到的。

“可是如今!”李牧虽不想众兵士那么怨天尤人,却也像众人一样,仰天一望,心中长叹道:莫不是天不忘这些暴虐无道的义渠戎人吗?

虽然是对天一问,可是也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李牧又看了看天空,依然是皓月当空,清风不寒,他低下头来,又再想了一想:“如今这天时指望不上了,那就只有看地利与人和了。地利我军与这些当千杀的戎人各占一半――戎人熟悉此地地形,我军知道此地地形的短促……

如此一算,咱们就只有拼这人和了!”

“可这人和之事……”

李牧又看看远处的灯火,只见戎人营地之中,灯火虽不是辉煌,却也算是一片青明,显然对白天赵国骑兵的突然出现,毫不在意,依然认有自己杀光了周围的赵国边民,赵军便找不到此地――如此毫无防备,就像是明知有了盗贼,却依然是夜不闭户一般。

戎人之所以这么开怀放心,多半也是拜先前杀了无数赵国边民之功吧――一想到此处,李牧气就不打一出来。

要是他又强压着心中之火,回首现在自己的弟兄。

只见众赵国骑兵,皆是怒视着眼前灯火,好像那随着微风而动的营火灯光就是的他们面前张牙舞爪的戎人;赵骑个个将手中缰绳紧紧攥在手中,就等着李牧下达军令,好攻杀出去,直向戎营,直杀得戎兵片甲不留、血肉无存。

“如果不能偷袭,那就只好这样了!”李牧一面目测着戎人营地的与自己的距离,一面定下主意,同时还有眼角的余光,瞟了眼流过戎人营地一侧的杨柳河。

“这处河流现在能使马趟过会吗?”李牧手握着剑,剑虽不出鞘,那份杀意却已经指向了他心目中的强袭戎营的突破口。

“将军,此隆冬之时,水流不大,最多及到马背位置,大约可以过去……只是水冷刺骨,只怕是过了河,就无力再战了!”细作在戎营中的刺探做得还算到家,李牧一问,他马上就是做答,只是同时,他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分担忧――毕竟涉水而过就是自乱阵形之事,更不要说是过一处水冷如冰的河流了。

“被冷水刺了可以提神醒脑,总好过于被戎兵岗哨的利箭给刺了吧!”李牧对细作轻轻一说,却引来众兵士的团哄笑――细作哪里知道李牧手下这一支骑军,少说有半数人员是练习过下到冰封的河中摸鱼的本事,这不过是过了马背深的河水,在众兵的眼中不过是撒出的一泡尿水般大小。

“好,我军就从此处强渡过河突击戎营!来,兄弟们,给我明火执仗,把声势帮出来!”李牧一声令下后,原来的借以夜色偷袭戎营之计,却因为天公不作美,李牧灵机一动,瞬间便成了让戎人意想不到的渡河强袭。

当李牧长剑出鞘,指向戎营之时,他还不知道他这无奈的便宜之计居然还歪打正着,正好处到戎人的软肋。

其实白天这时,众戎人兵将看到赵军兵势强大,却不知是李牧有意制造,早被秦军吓得神经过敏的戎人居然顾忌赵国骑军约在人上下――这可是他们怎么也战胜不了的巨大兵力。

可是戎人头领又心存着一丝侥幸,奢不得这费了老大力气,杀了众多赵国边民才占据而来的好地方,更一相情愿地以为赵军不会发现他们的老窝,于是也就没有连衣拔营,逃离这处是非之地。

当然,戎人又不是傻子,他们看到赵军兵势如此强盛,心中自然害怕,更怕赵人来袭。为了找回一点子心理上的安慰,他们的头领酋首便把营中的可战之兵悉数调派到那处自认为的军家必争之地――小土山周围。

这下子戎人们放心了,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安心得一觉睡到大天亮了,可是这样一来,他们的营中却是空虚得紧了了――正好让李牧在浑然不知之间钻了个大空档。

“弟兄们冲啊,杀了戎狗好过年了!”赵军骑兵们即兴发挥,大声吼叫着自己的新号子,手势火把,踏开冰水,直冲杀向杨柳河对岸的戎人营地。

这些赵国骑兵虽然因为赵括一时不急,没有给他们配上马鞍之类的新式马具,却因为是赵国军中精华,竟然能连弓矢都不使用,只用着一把长剑,或是一柄短戟便冲入戎人营中,一边放火,一边砍杀死来。

再看戎人这边,虽然是对赵军的夜袭有所防备,却是压错了宝,把赌注放在了赔本的地方,正当营地被赵军强袭之时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当如何以对,只是乱做一团,不知是进营解围得好,还有原地待命,或者就是上马逃命,免得被营中战火给殃及了。

毕竟,赵军白天那声势,给这些戎人中的可战之兵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一回想起白天所见赵国骑兵行来,烟尘蔽日,马蹄声如雷动的架势,戎兵们心中就直发毛。再看见下,赵国骑兵哪里是在夜袭,分明就是在强攻。从小土山的岗哨上向他们的营地看出,只见是一片火海,也分不清那一处是赵兵点的火,那一处又是赵兵手执之炬,更不知那里是营中原有灯火,那里又是烧着了的。而且再向远处看起,还有一支火蛇正漫过冰河,向营中烧来,好像要还嫌弃营地不够辉煌,还要在加上一把火――不用多说,那边是戎兵们心中以为的过万赵军了。

再侧耳听来,营地里传来阵阵赵兵的喊杀之声,戎人部众的哭喊之声,还火烧帐篷时发出的脆响之声,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又像是能听出那一个是孩子的啼哭,妇人的哀号,老者的呻吟,还猛士的最后一声呐喊――总之是声声入耳,阵阵入心,惊得山上戎兵个个心惊胆寒,呆立不动。

站在山上多看片刻,多听一息,再也没有一个戎兵敢说回兵救营了。

那些被令到小土山一带警戒的戎兵,还算是看得明白,心中清楚,知道是被赵军夜袭了,而那些在营中酣睡入梦的戎人部众,少数戎兵,可就是死得糊里糊涂了。

很多戎人只是听到帐外有些响动,便起了身子,还在穿衣戴冒之间,就看到帐篷点着了起来,于是心中一急,才开了帐门,伸出个头来,就被赵兵剑风扫过――身子还在帐中,脑袋却滚了出来。

还有死得很冤的,刚才揉着双眼,还在懵懵懂懂之间,就被下马而战的赵兵穿了帐门――睡意惺忪之间,就作了无头死鬼。

当然,毫不这算是死得有点明白,死得痛快的,还有的人,更本就没有起身边,便被活活烧死在了他们的帐篷中,临时之前,还发出声声嚎叫,像是向他们杀死的赵国边民请求容恕。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MFU.,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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