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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惊鸿齐飞退狼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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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缭子灵光乍现地把自己称为收税吏员时,可能根本就不会想到,只是因为他一时兴起的信口雌黄,以及赵括在此之后的将计就计,而使他们这路北上盟会的人马被匈奴左谷蠡王判断成了所谓的“预谋劫掠匈奴部民,以达到削弱匈奴目的”的军匪兵痞之师。

左谷蠡王一厢情愿地认为在他南面的赵国军队不过是一支执行赵括“打草谷”战略之命的污合之军。

他在思想上并不重视这支赵军的存在,反而认为这是一次使他纠集大兵,拥兵以自重的大好机会。他甚至为他使出持敌自重这一招妙手而得意万分。

使左谷蠡王做出这种严重的战略误判的重要原因,除了因为赵括、缭子的欺世盗名之计外,还有一个,便是因为他本人眼拙,把赵括这支骑兵队伍是一只多种骑兵混成的骑兵军队,当成了来自赵国边郡各地的混杂之师。

当然促使他做出这种判断的原因,则是一份谬之千里,更差之万里的情报。

正如赵括先前的推测,当赵国的斥侯发现匈奴人的大营之时,也是匈奴的斥侯探知他们的存在的时候――只是他没有想到在匈奴斥侯的眼中,他精心打造的军队,却成了一支不勘一击的杂兵弱旅。

从昨日开始,左谷蠡王派出的匈奴的斥侯骑兵们就已经发觉了他们的身边,有这么一支赵国军队。

他们或是躲在灌木丛之间,或是藏身于土包之后,远远地观察着或者行进,或者安营休息的赵军,只是发现得了赵兵虽然都要是骑兵,可是身穿甲胄战袍却是不竟相同。

以这些生在马背上,长在马背上的胡儿的眼睛看来,那赵军就是一支来自于不同防区,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

加上在他们的映象之中,中原军队最少都是以千人为一基本战略单位,可是他们却看到这一支不过两、三千人的赵军中居然有不下穿着三种铠甲的骑兵――胸甲护体,扎甲护肢的紫山骑士和同样是胸甲扎甲,只是战袍颜色不同的骁骑兵;为了便于骑射与快速冲击,而只穿胸甲的骠骑兵;还有数最多的,为了便于大量普及马蹬而一身老式骑兵扎甲的新式骑兵;更不要说乘坐在少量新式的四轮广车上的车兵甲士了。

按照已经深入脑髓的惯性思维走下去,他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像这样一支东拼西凑而成的中原军队,其战力能有多少,简直就不用多想,便知道了。

可是只要他们再走进半里,也许就能看到那些甲胄各异的赵军兵士手上的武器也是各异的――使用着弓、朔、剑三种兵器的紫山骑士,手握长朔,腰佩直刀的骁骑兵,背负长弓,弯刀系腰的骠骑兵,最后是与他们匈奴人一样用剑与弓的普通赵骑兵。

如果更近,他们甚至可以看到赵国骑兵使用的更为强大的秘密武器,马蹬。

那些固执地自以为马上本领,不过骑射,连使刀用剑都要下马步战的匈奴斥侯却不愿意更近一点,多看赵国骑兵以下,便视轻地向他们的左谷蠡王报告自己的见闻。

如此不完整的信息传入自视聪明的左谷蠡王耳中,他便更加认为这是赵军脾弱无力、来源混杂,组织不利的表现,更加深信自己的误判;他认为只要坐等援兵来到,就可以仗着人多势众把赵军吓唬走,漂亮地来个中原兵书上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给草原上的民众看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保护者。

当然,这一些还只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而执迷不悟的左谷蠡王犯下种种错误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他把太多的精力与目光投向了西方,投向单于之位将鹿死谁手,自己又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上,而忽略了当下战况,主观臆断赵军不过是实力不济的散兵纠集而成,根本就没有料想到他当面之敌竟然会是赵国边军的精锐所属。

更为要命的是他居然为了验证他的误判,而把斥侯会冒险摸到赵军跟前探知的情报一股脑的扭曲、堆砌,以证明他的错误判断才是正确的。

而在证明了他的“正确性”之后,为了在众属下面前显示他的英明神武,有领导群雄之才,他又是把大手一挥,一声令下,自信满满地坚决执行起了在错误的判断与错误的情报之上所制定而出的错误的军令。

左谷蠡王这边错招连连,而他的对手,赵国这头,也是有错,还是大错,只是这个大错不是致命的,却足以让赵括本人悔青了肠子。

如果说左谷蠡王是眼睛向西,一眼只盯着单于王庭的动静,那么赵括就是南北兼顾,北面要盯着匈奴、东胡,而面要看着邯郸甚至是秦国――只是目前他略有偏向,北重南轻,重点处理北方诸事,以求在即将暴发的命运之战中,占得先机。

正因为这个原因,赵括才布置下了与东胡结成暂时的反匈奴同盟的策略,要借东胡之力看住匈奴,使匈奴在他率大军南下之事,不借机进犯边郡。

基于与左谷蠡王相类似的原因,赵括并没有意料道北方的草原的局势,会因为去个那一场风雪中的激战而酝酿发酵,变成匈奴内斗争位的局面――虽说匈奴各方势力是暗自行动,表面上风平浪静,可还是多多少少露出了些蛛丝马迹人,只是两头兼顾的赵括,还有与他同样年轻的他的众私幕谋士们都没有觉察到罢了。

这不能不说是赵括的一次重大失误,因为如果他抓到了这次机会,便可以发兵北进,一举扫平匈奴边患,给赵国一个和平安定的北方边境,实显他来边郡之时所许下的保家卫国之愿。

如果历史当成像这么发展下去,匈奴便将被扼杀在它真正崛起于北方草原,成为中原地区数百年的威胁之前。那么赵括之于赵国,于天下,可就是功得无量――那么,后世什么秦之蒙恬,汉之李广卫青、霍去病,这样的在对匈奴之战中涌现而出的中华名将,便也被他“善意”地从历史中抹去了。

可是,这个已经改变了的历史时空,却还是吝啬地,没有把这一丰功伟业算在赵括头上,或者说,以赵括现在的能力,还无法担当起这样的重任。

就在匈奴左谷蠡王谋划着持敌自重,拥兵坐大,进而再图霸业之时,赵括也开始了他进攻左谷蠡王营地的具体谋划――只可惜,赵国对匈奴的攻略却要在这一次奇妙之谋完成之后,噶然而止.

匈奴虽然又将经历一次痛苦的失败,如长剑削发,虽经大惊大险,却大难不死,继续成为中原王朝北方挥之不去的阴影。

***

“好,既然战意已决,那就马上定个方略――明日……不就在今天,今天便把这只挡在我军北上之路上的恶狼给打跑了!”赵括指着随着大军北进,一步一步完善的行军地图,对帐中众将尉言道。

他要调动众人的求战之意,让大家合议一个万全的攻击之策――比起从战略到战术上都无视赵军的左谷蠡王来,赵括可就是更重视战术了;至于战略,赵括的战略方向本不在此处,也谈不上什么重视不重视的。

“怕什么,直截了当,冲过去打杀一番就成了,难道我们以我军的兵力还打不过那区区五千匈奴骑兵吗?”这支赵军兵马不多,军官自然也就多不了,作为近卫都尉的李同自然也就有了站在赵括对面,以一线指挥官的身份发表自己言论的机会。

他倒是大大咧咧的由着自己的想法,抢在众人之前,作起了表率,发表了一番议论。

不过他的话一出口来,便立刻引来了赵括的狠眼弹压:要是仗都像你这么打,那还有什么兵法计略!

“最多也就是来个偷袭、夜袭什么的……”李同只好轻声补充一句,以显示自己可不只是那个在济水边上以百骑冲杀敌方万军的赳赳武夫――自己跟了赵括这么长时间,吃过猪肉,那也是知道猪跑是什么样的,说到计谋,他自然还是有点的。

“大公子,您还别说,有时喉对付匈奴人,越是简单的计策,可能用起来越是有效!”秦开显然是有一点赞同李同的说法。

自从去年之战后,打出了威风的他,多少对匈奴人生出了一点轻看之意――这也是胜者的常性。

“偷袭自然是要偷袭的,只是就这么硬冲过去,是不是太……”缭子摇了摇头,觉得李同之计还是太过普实无华,不见得有多高明。

“大公子,现在两军相距约有半日马程,而且这周围百里之内,你我双方都是广部斥侯,真要是偷袭起来,只怕是我军刚出营来,敌人探马便已然发现,回去通知敌酋。等我军行到一半之时,我想敌人也经在营前列开了阵势,只等于我军决战了!”一名骑都尉不无忧虑地指出李同之计失当之处。

“对,就是这个意思!”缭子事后半仙的附议了一句。

的确,偷袭就是要达到如迅雷而至,使人不急掩耳的效果,让敌方猝不及防,最后乱作一团,而己方好在乱中求胜――这样的战法,多是在敌强我弱之时,或者是为了减少己方伤亡而使用的计谋。

只是眼下敌我双方势力未见得是强弱分明,使了这个计谋不过是可以减少一点伤亡,却要冒极大的风险――说白了,偷袭是在乱军之中取胜的招数。

可是乱军之中会发什么事情,却是最不好预测的;很多失败的偷袭战例都是因为冲入敌营之后,己方联络不当,最后反被回过神来的敌军包围,惨遭歼灭。如果谋划不当,或者是执行不力,偷袭的最终结果,可是是适得其反,死伤更多的兵马,甚至于完败。

这些都是赵括不得不考虑在内,再三掂量的问题。

“现在正是还是白昼,这日头才走过了一半……如果我军现在拔营沿河北上,再近那么几十里地,那距离不就够了!”似乎是不服输,李同又在一边嘟囔了这么一句。

不过他的嘟囔声儿大了点,让帐中诸君都听了去,自然是引来了一阵众人嗤笑,只当他是说笑。

“再行军半日,只怕是人还有力气一点,胯下的战马,就吃不消了。”

“只有等到明日再战了!”起哄的人也有,显然,大家对战胜眼下的匈奴人都充满着信心,只是在如何减少损失,以严谨的军容进行盟会之事上,多少有点力不从心。

“不行,如果是选择明日再战,匈奴人可能已有预防不说,这天时也不允许!如果再择日而战,只怕是又耽误了战机!”帐中之人,只有昨日才被赵括“批评”了一顿的缭子认真地思考了李同的服气之言,从而得出了否定的结论。

“对啊……夜袭还要看看今夜的天气如何,偷袭,距离又太远,不好办啊……”几个将尉私下交换着意见,注意到了缭子说的天时问题。

同样是注意到了缭子之说,注意到了他口中的天时,赵括却是别有番疑问:“缭,你说天时不允许,是说的什么?”

赵括这么一问,立马引来了缭子自信地把匈一挺,得意言道:“从云影风势上看来,今于后半夜会的夜雾,这雾最少会延迟到明天早上才会散去,至于雾什么时候全散开,那还未可知削。依我看来,最坏的结果便是到了明日此时天才晴得起来。

这大军行动,最忌讳雾天行军,看不到中军号令,各自为战!”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不对匈奴人有所动作,那就要耽搁上两日时间,才能再战――届时,敌情已变,我们又要再做打算了……”听完缭子之说,赵括的表情有点严肃了,坐等战机已经不是他的作风了,更不要说是放着眼前这个进攻击机而不有所作为了。

“正是如此!

我以为,要战,便只有今日午后,也许还可能打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

要不就是上半夜,发起夜袭,只是上半夜人未睡深,不是夜袭的最好时机――不过不是最好的时机,也比没有时机的强吧!”还是缭子与赵括贴心,他一见赵括面无颜色,立刻想到赵括可能不会错眼下这个稍纵即失的机会了。

“只是又是长途奔袭,只怕是等到了盟会之时,咱们这边精神头不好看啊!”赵括心中怪这匈奴人来得太不是时候,怎么就这么横在了东胡诸部与他之间,把他卡在还有两三天路程便到东胡领地的地方。

一不小心,他好高务远的毛病又有点子犯了。

“我说啊,反正都是要战的,晚打不如早打,咱们还是现在就立马拔营出击啊!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秦开本就主战,一看赵括都有意一战了,立刻又附和起了李同那说不上是计策的“简单计谋”。

“说得对……只是……”赵括还在思考着缭子有观天气的预测问题,如果下半夜到明天上半日真的是雾天,那就没有理由不在这才天赐之雾上,做点文章了。

他又看了看缭子,严肃地正声问道:“气象变化,兵家之人自然多少还是学过的,你说到夜雾之事,我也发现了,只是我这个兄师没有你这师弟的本事,能把云雾出现、持续的时间给估算出来……

你能肯定你的说法吗?”

“看天上的云雾,而识天气,本就是兵家之术,那就更不要说我鬼谷的兵学了!”缭子自信得很,连连点头道。

“果真?”赵括带着一丝诈意,装作不怎么相信缭子样子!

缭子一看赵括不信,果然是急了,连声说道:“我用六壬之术计算过,又观气象――现在我还只有七成把握,如果到了上半夜,月上数梢之时,再看月相晕晔,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好,我们就依着这场雾气来使谋用略――要是时辰到了,夜雾不起,或者是不到时辰,雾气便退散不见了……你师兄我,可是要治你的罪的!”赵括其实对缭子,还有缭子所学的鬼谷之术颇有信心,只是还是想要缭子立下军令状书,给众将尉打打低气,再立信心。

似乎是看出了赵括有这样的想法,又可能是对自己所学本领的自信,缭子立刻上前一步,抱拳而言:“如果不是如我所说,那我这颗脑袋就是大公子师兄你的了!”

“你这脑袋本来就是我的……长在你的身上,就是为了给我出主意,想谋略的,”赵括本就不想真心为难他未来的智囊军师,于是言道:“只是你这身子还不是我的……这样吧,要是大军行动之后,却发现今夜无雾,那就罚你到我的紫山骑士中为一兵士,当我的执戟郎中!”

说看赵括指了指己自身后的执戟卫士――执戟郎中就是将领近卫亲兵中最贴身的几个亲卫,而他们的长官就是被叫做执戟尉的都尉,也就是李同现在的职务了。

赵括这“惩罚”一说,其实众人都看出来,这是避重就轻地回护缭子,免得要是真的没有起雾,缭子自个儿被套进去,受了重罚,不得脱身――就算是缭子预测有误,最多也就是明面下降了官职,可是还是保住了他做为赵国私幕重臣的第一身份。

其实也就是赵括做给众将尉看,是对缭子预测今夜有雾的最有力支持。

回过头来,赵括再次根据今夜有雾这一条重要的军情,制定起了他的战术。

“看来,咱们又要用当时在平邑城下,使的偏正两师齐出的战法了!”赵括思考了一下,然后向众兵具体布置了起来。

所谓偏正之师,说的就是主力与助战部队。

一般来说,正师是作战的中心,主在负责击溃敌方主力;而偏师作是用在辅助作战,或者策应正师主力,保卫主力侧后,免受敌军游兵扰袭之上。

当然,也有像赵括在平城之战时,用秦开为将,令他率偏师抢占白登山,切断楼烦人退路的――以偏师抢占战略要地,切断敌方粮道,再以正师击溃惊恐不定的敌军,这便是进攻性的偏师战法。

“我军立刻拔营,沿河北上,行至傍晚,再安下营帐,做出要与匈奴人决一雌雄的态势!”赵括目如烛炬,向众人宣布自己的计划:“这便是所谓我军正师的行动了!”

“那偏师呢?”秦开一听“偏正之师”便以为这一次又要他领衔偏师,起到战场奇兵的作用,于是眼前一亮,连声问道。

“安下营后,一切如常,只是要摆出明日要与匈奴人决战的架势,在匈奴人看得到的地方把磨刀亮堂了,把弓弦都上弓……等入夜起雾之后,我自领紫山骑士为偏师,奇袭匈奴大营!”说罢,赵括又看了看秦开,说道:“秦开,这一次我要你来领兵,领正师之兵,布作疑兵,麻痹匈奴人――你的责任重大啊,我的安危可都要看你能不能骗得过匈奴人了!”

“大公子,这……”秦开显然没有想到赵括会如此计划,正要说:“大公子贵为一军之道,五郡之长,何必以身犯险”,却又赵括抢了个先。

“我可是在抢你的功啊――看我这个上司怎么当的,居然去抢部下的战功去了!”赵括说得抱歉,笑得也很是坦然。

“这怎么敢当,可是我当说的,还是要说,大公子您真的不必……”秦开还是想到已经到了喉咙的话吐出来才痛快。

“你不用多说了,难道对我指挥军队没有信心吗?”赵括一声问道,虽是谴责之言,却又是目光闪动,似有不忍。

“李同,还不快来请战!”对秦开来说,赵括能他有知遇大恩,他当然不希望他的恩公有什么危险出现。

“李同……”李同一听,立刻站出来要说话。

“李同是我的近卫之人,执戟尉,自然要与我同行,不立左右!”赵括抢在李同请战之前,便分派给了他任务。

“得,得令!”李同一时间没了声儿。其实他的本职之司,就是护卫赵括,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说道的。

“李同虽然勇猛刚武,敢战惯战,可是他终究是个赳赳武夫,等紫山骑士趁着夜雾上前,摸到敌营之前,何时进攻,才是最佳时机――以他的能力,还是不能把握的!”赵括回应秦开,他为什么决定要亲自出战的原因:“再说你秦开虽然也是勇武刚烈之辈,又是机智多谋,知道何时才是最佳战机;可是紫山骑兵,到底不是你制下的兵士,你用不好他们――这就犹如我的良弓到了你的手中,反而成了拉起来费力的劣弓一样。

自己的兵,自己最是知道他们的脾气!”

“至少再把缭的五百骁骑兵带上吧!”秦开有点求赵括的口气了――恩公死在他的军中,他良心不安;主将死在他的军中,他责任重大,无法担当。

“他们要留下来给你制下的正师壮声势中,怎么能随我而动?

再说了,雾中行军,最忌讳的就是兵多人杂,不便指挥――有了骁骑兵加紫山骑士,那便是兵多而杂,你要我怎么调度?”赵括又否决了秦开的新提议。

“可是,大公子……”秦开虽然还要说什么,可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他当然是说不过赵括这个在邯郸城中以口才出众而名震一时之人。

“你说我赵括是刚愎自用之人也罢……

如果庞老将军在,他还可能为偏师之将,代为挡下匈奴人的箭嗜;可是当下军中,只有我一人能当得起这偏师之将的大任。

秦开,不要多说了,如果你不想我死,那就好好的听我号令吧……

你听着,我把缭子留在你身边,让他助你观察雾像――等到天明之后,大雾将散未散之时,你便不同声色地令营中备战的兵马缓缓而出,不求急行,只要保持无人马掉队就行了。

当你听到前方有激战之声,立刻引兵速进,杀向战声源起之处便是!”赵括再下一令。

他一点也不避讳死亡,因为他知道,如果天不眷顾于他,他也会死在大约将于一年之后暴发的长平之战的阵前。

现在就算是死在这草原大漠之上,不过提前了些日子罢了。与其死在与同宗同族的秦国的争霸战争中,给后人留下笑柄去死,不如死在保卫华夏文明的北国寒地。

再说,正如赵括先前列出种种,如果是秦开指挥偏师,那么秦开战死的可能性将大大高于自己。

“就算是我会死去,也至少为赵国多选出了一员名将栋梁吧!”赵括看着秦开的双眼,与他四目相对,传递着一种袍泽之间用身体为对方挡开刀剑的生死之情。

面对主将视死如生的表情,秦开只有点头从命,不再说什么了……

“大公子师兄……你还是让我与你同行吧!

老夫人不是说我就是他多生的一个儿子,你不是说,我就像的兄弟一样吗?”还是缭子最为灵醒,一眼看出赵括眼中的异样。

“我说了,秦开这头还要你当他的眼睛,为他观雾看天――说起来,其实正师之中,真正发令进军的人,可是你啊!

这下子,你不说我老子不重用你,把你当摆设、当做小事情的跑腿小厮了吧!”赵括笑笑,回道缭子,同时也是回应众人道:“你们这些人啊,慷慨激昂的行军做战,却被你搞成了妇送郎从戎,再也见不到了一样――怎么着,还真像给我唱‘击鼓其镗’之类的诀别之曲了吗?

可是《击鼓》之中,我最是喜欢‘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两句了――放心吧,虽说这是夫妻之间的道别之调,用在此处不怎么合适,可我却还是要说,我还要与众兄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大公子,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帐中众将尉皆抱拳行礼以对赵括,并齐声和歌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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