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势都摆好了,该做的还是得做。
尴尬是人类能够克服的一种情绪。
于是陈歌硬气头皮,把赵曼婷臀部伤口位置的裤子撕开了一点点。
那三个女人又偷偷地把眼神转了过来,虚心好学地盯着看。
陈歌犹豫一瞬,然后还是把手按了上去。
三个女人同时感觉到赵曼婷身体颤了一下,然后她们对望了一眼,都死死地咬着嘴唇憋笑。
嗯,这种自己不用尴尬看着别人尴尬的感觉,还挺快乐。
好在屁股上是没有什么要害的,陈歌可以不用像处理后背上的伤口那么小心,而且有了刚才经验,上手也快了很多。
不到一分钟,玻璃碴便从伤口冒了出来,陈歌立即用指尖捏起,“好了。”
“嗯?这么快?”小舞的语气似乎还有点遗憾。
赵曼婷则迅速爬了起来站到一边。
陈歌交代了一句,“去清理一下伤口,消下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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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看赵曼婷,赵曼婷也没看他。
“呃……”乔安不太确定地指了指赵曼婷的臀部后面,“她,就这样下去吗?”
赵曼婷捂着臀部发呆,陈歌有些头痛,只好又把自己新换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她。
“咦?”乔安看他动作这么熟练,“不失时机”地问了句,“你昨晚上的衣服是怎么没的?”
陈歌和赵曼婷对望了一眼,又迅速地避开了……
……
就当陈歌在城堡的顶上做外科大夫的时候,豺哥已经在感染者和变异者的重重保护下,悄悄转移到了城堡的门下。
门下有一点门洞,是上面的视野盲区。
豺哥躲在门洞里,目光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愤怒,仇恨,后怕,刻毒……
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刚才那一枪,差点就掀了他的头盖骨。
豺哥清楚自己的状况,自己的身体虽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但偏偏却没有变异者那样的承受力和恢复力,不仅如此,他还时常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似乎自己的脑袋变得越来越重了。
唯一的好处是,随着脑袋的变重,他能操控的感染者越来越多,能操控的对象也越来越多。
那是他现在唯一的快感。
没人能理解他的这种快感。
此时的豺哥,就像一台超级电脑,超级主机,只要在他网络的范围内,他就能操控里面的所有感染者,他能瞬间发出千万条指令,让它们协同作战,去完成很多复杂的事。
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谁都没有自己强大。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就这么弱呢?
这让豺哥特别苦恼和愤恨。
手下那些变异者都能挨几颗子弹若无其事,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呢?
按照豺哥的欲望,他希望自己刀枪不入,同时又能操控一切,那时候,他就可以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藐视所有的敌人,藐视那个陈歌,自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他踩在脚下,蹂躏他,碾碎他,而他却无可奈何……
那画面,想想都激动,多有排面啊,多装逼啊。
豺哥就是这样一个装逼爱好者,甚至常常忘记了,自己屡屡栽跟头,就是因为太爱装逼。
可他现在却只能躲避,每次稍微装个逼,就被一枪给揍了回来,多气人啊。
豺哥恨得獠牙紧咬。
豹哥跟另外几个人类也缩在门洞里。
“他们怎么会有枪呢?”豹哥也有点郁闷,“老大他们怎么没把门打开呢,难道计划失败了?”
“没道理啊,”一个小头目小心地插嘴说,“虎哥不是那个啥吗?”
豹哥看着豺哥,“老四,你不是说,你能感应到二哥的吗?”
豺哥拉着脸,沉默了一下才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反应。”
想到陈歌,豹哥的脸色变了,“他们不会都……”
豺哥没有理会他不吉利的猜测,恼怒地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豹哥怪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因为这句话,以前是龙哥经常用来骂豺哥的。
几个小弟面面相觑,也不敢说话,最后,刚才那个小头目又低声说,“里面开不了门,那我们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是啊,”一个小弟小声附和,“我们大早就跟过来,什么都没吃,都饿的不行了,这些东西是不用吃饭,我们不吃……”
豺哥突然冷冷地看了这个小弟一眼,然后,在他的眼神下,一个变异者突然扭头,一把拎起了那个小弟,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啊啊!放开我,不要,放开我!……”那个倒霉蛋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豺哥冷冷地狞笑了一下,“现在你也可以不用吃饭了。”
然后,他扫了其他人一眼,“还有其他想节省粮食的人吗?”
剩余的人顿时都噤若寒蝉,缩在那里不敢做声。
豹哥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豺哥,又看了看那个祸从口出的小弟,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生红薯,独自啃了起来。
豺哥收敛了笑容,目光阴冷地思考着,然后,他突然问,“我们那些女人呢?”
豹哥微微一怔说,“女人……哦,关在之前的废仓库啊,怎么?”
“带她们过来。”豺哥脸上浮起一层阴冷的笑。
“你想用她们……”豹哥大概猜到了豺哥的想法,但还是有些犹豫地说,“可是,我们脱离你控制的范围,万一碰到其他的……”
“这个区的人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你怕什么,”豺哥有点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还是说,“我派它们两个跟着你们就是,我已经给它们下过指令了。”
豹哥这才放心了一点,带着手下人沿着小区的外墙往后面走了。
看着豹哥走后,豺哥才默默地在门洞里坐了下来,看了看肩膀上的弹孔。
他的神情,莫名地有些寂寥。
成为了智慧型操控者,获得了奇怪的能力,他可以掌控想象不到的力量,他可以摧毁自己想摧毁的一切。
但是,他无比寂寞。
他知道眼前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是自己的同类,可他却为自己的同类感觉很恶心,就像他其实也很恶心自己现在的样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