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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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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磊和姬红扒在船舷上,看着岛越来越远,俱是惊恐万分,姬红更是号啕大哭。 .COM朱磊也哭了一会,眼见岛渐成黑,环顾四周,茫茫大海,天海相连,哪里有尽头?再回头看姬红,两眼正无助地看着自己。朱磊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便拉着姬红来到船的中部甲板,一屁股坐了下来,脑子却仍然一片空白,闭上眼就是母亲血淋淋样子。姬红也抽抽搭搭地挨着朱磊坐下,两人又累又怕,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强烈的阳光把朱磊刺醒。朱磊睁开眼,见姬红倦伏在自己身边,脸上依然挂着泪痕。他这才记起自己是在船上。朱磊骨碌爬起身,来到船头,扶着船舷,向远方眺望,希望能看到岛的影子。

“石头哥,我怕。”

回头一看,见红也已经起来,身上仍背着包袱,正在自己身后,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角盯着自己。

“别怕,”朱磊拉上姬红的手:“有我在这。”其实他自己心里早已是慌乱无神。但也奇怪,一拉着姬红,心里反而渐渐定了下来,好像自己已经是大人一般了。

直到此时,朱磊这才仔细打量起船来。这船虽没有那些登岛凶徒的船大,却比岛上的渔船大了许多,船的形状也大不一样。船首宽阔,甲板上堆着缆绳,缆绳旁插着朱磊妈妈的短剑。船尾却有着半人高的船楼,一扇楼门正对着船舱。船舱稍凹,一根桅杆横卧在舱面上,桅杆旁堆着一堆船帆,他俩昨晚正是偎着船帆睡了一夜。

朱磊拉着姬红来到了缆绳旁,伸手拔出短剑,但见剑身闪过一道蓝光,直晃朱磊的双眼。朱磊惊异,仔细瞧,见短剑两面各镶嵌着一颗蓝晶晶的宝石。朱磊在岛上长大,如何识得宝石?

“是蓝宝石,很珍贵的。”姬红在一旁道。

朱磊侧眼看了姬红一眼,也不问她是如何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只觉得自己被蒙在一张大鼓里。

朱磊昨天见到母亲用剑,知道这剑锋利无比,便心翼翼地将剑别在腰间,这才和姬红来到船尾。推开船尾楼门,弯腰进去,见船楼上有一天窗,推开窗盖,船楼里顿时通亮,朱磊直起身,正好将头露出船楼。环顾四望,这船在茫茫大海里犹如水中落叶,飘飘荡荡。

借着光亮,朱磊见一舵柄竖在船尾,舵杆横在一旁,想是掌船所用。又见脚下有一舱盖,忙弯腰挪开,下面却是尾舱,有一木梯相连。朱磊拾阶而下,来到舱底,正要借着光亮仔细打量,却听得红在上面喊着也要下来,忙伸手将红扶了下来。

朱磊和红并肩站在舱里,舱正好和朱磊齐头。舱里不甚宽阔,舱壁上固定着一盏油灯。舱的一侧叠放着被褥,被褥旁放着几套衣服。另一侧放着一个木栏固定着的瓦罐,里面剩满了清水,瓦罐旁放着一柄竹勺。

朱磊来到被褥旁,曲腿跪下,翻了翻那几套衣服,见衣服下压着油纸包裹,像是书的样子。

朱磊仔细打开油纸,里面果然是两本书。朱磊凑着亮光,只见书的封面上分别写着《武经》和《药经》。朱磊心中暗道,这几本书以前没有见过,爹爹用油纸包着,想必不是寻常的书。朱磊拿起一本翻了翻,不想里面竟掉下几片金灿灿的东西。红忙蹲下捡起,看了看,对朱磊道:“是金子,石头哥。”

朱磊并不识得金子。听姬红了,知道定是不寻常的东西。他顺手接过金叶子,仍将它们夹进书里,又将书原状包好,拉姬红坐下,对姬红道:“红,我问你些事。”姬红头。

“金子是什么东西?”

“金子很贵的,可以换很多东西。”姬红答道。

“那宝石呢?”朱磊拔出腰间的短剑,又问道。

“宝石比金子还要贵。”

朱磊头,转身也坐在被褥上,想了想,对红到:“你转过身去。”

姬红依言转过身子。朱磊昨天在厮杀时,时时记挂着姬红。那个灰衣人撕破姬红衣服,盯着姬红背后大叫的情形朱磊全瞧在眼里。现在,朱磊有许多的疑问想解开。

姬红后背的衣服昨天被撕下了一片,半个后背裸露着。朱磊借着舱口投进的光亮仔细打量,见姬红的左肩胛下方有一块鸡蛋大的皮肤,又红又园,犹如早晨的太阳一般,像痣,却比痣大了许多。朱磊用手摸了摸,并不像画上去的样子。

“我背上有什么,石头哥?”,红见状,问道。

朱磊思忖道:看来红也不知道她背上有这样一个东西。便答道:“没什么。”。又顺手从被褥旁拿起一件衣服给姬红穿上,那衣服又阔又大,把姬红整个包了起来。朱磊见状,便将衣服下摆卷起,在姬红腰间系上,打了个结。又将两个袖口卷起,让姬红露出手来。然后问到:“昨天那个人叫‘露西亚’,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姬红摇摇头。

“你听懂那些人的话,是吗?”。昨天朱磊就站在姬红身边,她和父亲的对话朱磊全听在耳里。

姬红头:“石头哥,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是我爹爹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姬红着,眼圈竟有些发红。

朱磊见状,忙将姬红拉坐下,道:“我没怪你。那些人的话你也会吧?是不是姬伯伯教你的?”。

姬红头:“会一些。”

“那宝石和金子肯定也是姬伯伯教你识得的了。红,你还有什么瞒我的,能不能告诉我?”

姬红想了想,道:“我爹爹走的前一天的晚上,就是我们先前看见大船的那天,告诉我,我们来自遥远的一个岛上,我妈妈现在还在那个岛上。那大船上的人都是坏人,那些坏人驾船出海了,那我妈妈肯定有危险了。我爹爹要去救我妈妈,叫我听朱伯伯和朱妈妈的话。还要是回不来了,让我以后就叫朱伯伯和朱妈妈做爹爹妈妈吧。”。姬红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朱磊见红哭了起来,一下子慌了神。略微镇了镇神,安慰姬红道:“红不哭,我不问你了。”

姬红仍不止地哭:“石头哥,我爹爹肯定回不来了。朱伯伯和朱妈妈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姬红心里,早就将朱磊妈妈当着自己母亲了。她从可以是朱磊妈妈将她带大,昨天见朱磊妈妈伤成那个样子,心里疼痛万分。现在又提起朱磊妈妈,她如何不伤心?

朱磊也禁不住地掉泪。哭了一会,朱磊暗想,现在就我和红两人,我可不能哭,哭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回去,才知道爹爹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朱磊站起身,仍将短剑插在腰间,来到瓦罐旁,拿起竹勺舀了勺水,送到姬红面前道:“红听话,不哭了呵。来喝口水。”朱磊是想让姬红静下来,自己好定神想想办法。

姬红抽抽搭搭,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伸手接过竹勺,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喝完,抬头对朱磊道:“石头哥,我饿了。”他们两人从昨天到现在,可以一天一夜未进水米,如何不饿?

朱磊听了,脑子却“嗡”地炸了一下。他刚才在船舱里看了一周,没有看见食物。先前他没想到这里有没有吃的东西,现在听红喊饿,他这才想起,一时又慌了神。他想,就是能很快地回到岛上,也要一天一夜,没有吃的怎么行?

朱磊又在船舱里仔细查看了一周,仍是没见到任何吃的东西。朱磊暗想,看船舱里的东西,像是早有准备的,怎么会没有吃的呢?会不会在其它地方?想着,便对姬红道:“你在这等一会,我上去找找。”

朱磊上了船舱,见船楼里空空如也,便出船楼来到甲板,见船中的甲板上有一舱盖,忙来到舱盖前,用力将舱盖打开。这中舱却没有木梯,朱磊便用两肘撑着身子,这才跳下舱里。舱里漆黑,好在有阳光透过舱里射里进来。朱磊眼睛适应了一会,这才朦朦胧胧看清了四周。可是朱磊却十分失望,因为舱里空阔,四壁徒然。

“就剩前舱没看了。”朱磊想着,伸手扒着舱口用力撑了出去,盖上舱盖,又连忙来到了前甲板上,查看了一遭,甲板上连个舱口都没有,原来前舱是密封的。朱磊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屁股颓然坐在甲板上,呆呆地发愣。

“怎么会这样呢?昨天娘把我们踢下悬崖,看来她肯定知道这船就在下面了。这船上有水有被褥,还有贵重的东西,应该是爹娘准备的了,难道他们也想离开岛?可是船上不应该没有吃的啊?!”

“石头哥,找到了吗?”原来姬红也来到了甲板上,见朱磊坐在那里发呆,便问道。

朱磊摇摇头。姬红见朱磊沮丧的样子,便来到朱磊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对朱磊道:“石头哥,我不饿了。”

朱磊心里一阵发酸,伸手握住姬红的手,道:“没事,有哥在这。”这一刹那,朱磊仿佛自己已经长大,他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带红安全回去。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不知不觉中,时近中午,虽是仲秋,午时的太阳仍然**辣地晒人,海上也没有一丝的风。

“还是先回船楼吧。”朱磊想着,便站起身,拉着姬红往船楼走去。待来到船楼门,朱磊低头弯腰欲进去,却听得姬红在后面道:“石头哥,你怎么不把包袱解下来啊?”

原来姬红在朱磊后面见朱磊低头弯腰,背上的包袱高高崇起,便提醒他。

姬红无意中的一句话,却将朱磊的心激的一阵狂跳:“哎呀,我怎么没看包袱呢。”从昨天到现在,朱磊心在身外,全然忘了他母亲系在他身上的包袱,“娘从家里出来,身上就背着这包袱,吃的东西肯定在里面了。”

朱磊想着,忙弯腰跨进船楼,又转身将姬红搀进来,两人盘腿坐下,朱磊这才解下包袱。打开包袱,里面却有两层,都分别用布包好着。朱磊忙打开上面一层,里面果然是十几个面饼,原先是娘为过节做的。朱磊见了,心中惊喜,也踏实了许多。忙拿起一块给了红,自己也拿了一块。两人吃完面饼,朱磊又打开下面一层的包布,见里面却是一件洁白的衣衫,衣衫上面放着一封信。朱磊拿起信,见信封上写着“朱贤夫妇亲启”几个字,正是姬先生欲离开岛的那天晚上留给朱磊父亲的那封信和衣衫。朱磊见状,将信又放在衣衫上,仍用布包好。

姬红在一旁道:“石头哥,你看看那什么写些什么。”

朱磊摇摇头:“不行,这是给我爹娘的。”

朱磊完,起身下到舱里,拿起那两本书,又回到船楼,仍盘腿坐下,将包袱里的面饼挪出,把书放进包袱,又从腰间拔出短剑,也一并仔细放进包袱,这才把包袱重新系好。然后斜系在肩上,仍不放心,站起身抖了抖,确认系结实了,这才重新坐下,将面饼也打成一个包袱,斜在姬红肩上,问道:“重吗?”

姬红摇摇头。

朱磊对姬红道:“红,我们得想法子回家。”

姬红头,嗯了一声。

“那你可要听哥的话。”

姬红又头。

朱磊起身,盖上舱盖,拿起舵杆插进舵柄,试了试,果然是掌船所用。然后对姬红道:“你先扶着它。”,自己扭身又出了船楼。

朱磊来到甲板上,仔细打量桅杆和船帆。那桅杆顺着船帮放着,桅杆一头有一个滑轮,上面穿过一根绳索,绳索的一头系着船帆的横杆,另一头扣桅杆一端的绳眼里。靠近船帮的甲板上有一个园洞。朱磊研究了一会,已然明白。他奋力抱起桅杆,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桅杆插进洞里竖立起来。又解开绳索,用力将帆升起,然后将绳索扣进绳眼,用力系牢。

船帆呈倒三角形状,帆的下端用绳子固定在桅杆上,另一端用横杆固定,已被拉起,高挂在桅杆上。横杆的一头有一绳索垂下,绳索较长。朱磊拿起绳索看了看,又朝四周望了望,见船楼的窗旁有一木扣,便明白这绳索是掌帆所用。正要拿着绳索回到船楼,却听得船楼里传来姬红“哎呀”的一声,忙跑进船楼,只见红倒在船楼里。

原来那船帆升起,却没有固定,一阵海风吹过,将船帆鼓起,船帆随着风向转动,带得船在海上忽东忽西,船舵也跟着左右摇摆。姬红一个女孩儿如后撑得住?便被舵杆刮倒。朱磊忙弯腰将姬红拽出船楼,问答:“怎么样?被刮到哪儿了,疼吗?”

姬红站起身,摇摇头:“没事,石头哥。”

朱磊道:“你就站在这儿,别动。”自己转身拿起掌帆的绳索用力将绳索抛到船楼的窗旁,又弯腰进了船楼,用身体抵住摇晃的舵杆,双手扒着船楼窗,露出脑袋,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帆绳扣在扣子上。船帆一被固定,那船便顺着海风快速向前驶去,犹如飞箭一般。

姬红见了,大喊道:“石头哥,船跑得好快呀!”

朱磊“嗯”了声,向天际望了望,见此时太阳已经西沉。朱磊暗想,船是在岛的西边离岛的,现在只要将船向东驶去,就应该能回到岛上。借着太阳,朱磊确定了方向。然而要将船转向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要转舵又要收放帆绳。朱磊还是一个孩童,一双手顾得了帆绳却顾不了船舵,忙乎了一阵,弄了个满头大汗,却仍没有办法。也是急中生智,后来,朱磊干脆站在舵杆上,大半个身子露出船楼,双手控帆,两脚使舵,倒也把船头掉了过了。

朱磊确定了航向,把帆绳扣好,自己站在舵杆上,双手扶着窗框,任由海风吹来。半天的忙碌让朱磊感到有些疲惫。傍晚的海风虽有一丝凉意,但吹在身上,朱磊却感到惬意,疲惫也消去了不少。

“石头哥,我也要到上面去。”姬红在甲板上见了,也啷啷着要到船楼上面来。

朱磊对姬红是顺着惯了的,便应了一声。见姬红进了船楼,便让她到船舱里舀勺水给他。朱磊忙了一个下午,早已感到口干舌燥。姬红倒也听话,挪开舱盖,下到舱里舀了勺水,心翼翼地端到朱磊面前,朱磊伸手接过,“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下,把勺子朝舱里一丢,伸手拉住姬红:“来,用力。”一使劲,姬红已站到的舵杆上。

姬红探出身子,见船正乘风破浪向前行驶,心中也是稀奇不已。此时太阳已落下,但仍有一线残阳留在海天间。头上的天空穹凸深邃,已有几颗星星有如天灯悬挂在半空。这船儿在海上行驶,却也似在空中飘荡。两人正惊奇着,忽听得姬红大叫:“石头哥,快看!”

朱磊顺着红手指向前看去,只见前方的天边一片鱼白,片刻,天边的海水又呈暗红。又过了片刻,只见一个火红的圆球像是被什么东西托起来一样,慢慢升起,天边的海水也被她染得鲜红。

“月亮!”姬红大叫。

那月亮通红通红,又圆又亮,像是在天边又像是在跟前。

“好壮美啊!”朱磊也叹道。他两人虽然从在岛上长大,却从未见过如此景色,两人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痴痴地看着月亮从海里慢慢升起,又猛地跃出海面,退却了红,变得银亮,如明镜悬挂在天边。

“石头哥,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良久,姬红对朱磊道。

“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朱磊完,心里却“咯噔”一下,心中想到,如果没有那些坏人,现在应该和爹娘在一起吃着月饼。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又想到昨天他娘受伤的样子,心又往下沉,再也没有心情看月景了。便对红道:“天色不早了,你到船舱里睡去。”

红应了一声,问道:“石头哥,你呢?”

“我要驾船,你先睡去。”朱磊边边将姬红扶下来。

朱磊见姬红下了船舱,自己也缩回身子,仅将头露在窗外,此时夜已深,海上格外的静,仅听到海浪拍打船体的“哗哗”声。

“但愿明天能如意回到岛上。”朱磊暗想:“但愿爹娘能平安。”

一想到爹娘,朱磊的眼前又现出爹爹搏击时俊武潇洒的英姿和娘满身是血的身影。“哎,要是自己有爹爹的那一身功夫该有多好,那样我就可以护着娘,娘也不会受伤。也不知爹娘现在怎样。”其实朱磊内心深处隐隐不安,只是自己不愿意多想。“以前自己只喜欢学医病救人,不甚喜欢练武,以后定是不行了,学医固然可以救人,可是碰到坏人行凶,如果没有一身的好功夫却挡不了他们。”

朱磊将下巴枕在窗框上,眼睛望着前方空旷的海面,痴痴地想着,不觉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石头哥!石头哥”

第二天,朱磊被姬红摇醒,见红站在自己身边,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衣服,定是红从舱里拿了给自己披上的。朱磊抬头看看太阳,日已高悬。便对姬红道:“你也看着四周,今天我们应该能回到岛上了。”姬红头。

然而一直到太阳西落,两人也没看见岛的影子,四周依然是茫茫一片蔚蓝。

朱磊心里有些着慌,他想,离开岛时,船是漂出来的,而现在是扬帆而行,船速很快,按照路程的话早应该看见岛了,可是,走了一天一夜还没看见,难道是航向错误?哎呀,莫不是昨天晚上睡着了,经过岛而没看见?那可就走过头了。如果走过了就只好掉头往回走。

朱磊想到此,忙将船掉头,又往东行。红在一旁道:“石头哥,我们走错了吗?”

“可能走过了。”朱磊答道。

姬红听了,也无话可,瞪大眼睛朝前方瞭望。

依旧是一个明月夜。

朱磊参照星斗又调整了航向,心想:“今夜无论如何也不能睡着了!”

一旁姬红对朱磊道:“石头哥,今晚我不睡了,我来看着,不然又要走过了。”

朱磊一听,忙道:“不行,你,你去睡觉,这里我盯着呢。”

那姬红死活不肯,最后,朱磊没法,只好哄她:“那你先睡去,等一会我叫你起来换我睡。”

姬红头:“好的,一定叫我呵。”

姬红睡后,朱磊便紧紧地盯着前方,生怕把目标漏了。可他毕竟年幼,当月亮高悬时,朱磊的眼皮也渐渐沉了起来,朱磊强迫自己不要睡着,然而仍挡不住阵阵袭来的睡意。无奈,朱磊将下巴枕在窗框上,又将舌头伸出来,这样,一打瞌睡便咬了舌头,人也被疼痛刺醒了些。也亏他年纪,这一夜竟也被他撑了过来,可是这一夜还是没看见岛的影子。

太阳刚出来,姬红就已醒来。一出船舱,便对朱磊叫道:“石头哥,你怎么不叫我?”眉梢间透出丝丝怒意。

朱磊扭头瞧了眼姬红:“你醒啦。”

姬红见朱磊双眼通红,嘴角上还有些血丝,心中自是一阵惜痛,不由得叫道:“石头哥!”声音里竟带着哽咽。

朱磊见状,忙对姬红道:“下去拿些水给我。”他是最怕姬红哭了。

姬红听了,忙下到舱里端上水来,朱磊接过水喝了些,又接过姬红递来的面饼吃了,这才对姬红道:“你坐在上面看着周围,我睡一会。”

姬红依言站上舵杆,将身子俯在窗口朝四周眺望。朱磊却不敢下舱睡觉,便盘腿坐下,将舵杆抱在怀里,头伏在舵杆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姬红俯在窗口,睁大眼睛向四周张望,一也不敢怠慢,生怕遗漏了目标。可是一直到中午也没看见岛的影子。

正午过后,朱磊依然酣睡。姬红依旧聚精会神向四周瞭望。却在此时,姬红见前方黑漆漆的一团,先以为是岛,待再定睛一看,却是一团黑云,黑云下一条黑柱垂入海里。“龙吸水!”姬红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在岛上听过,渔民们出海最怕遇到龙吸水了,就是再大的船也会被吸上天去。

“石头哥!石头哥!”姬红急得大叫。

朱磊一夜没睡,姬红如何叫得醒?姬红急了,用脚乱踢朱磊,这一脚正踢在朱磊的鼻梁上。朱磊正睡着,一阵剧痛倒也把他疼醒,抬头一看,姬红正对着他大叫。

朱磊忙起身探头一看,见前面一条黑柱从天空直插海中,不停地旋转,海面被吸成一个大洞,海水围着洞口也不停的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更是狂风肆意,船如脱玄之箭向前飞驰。朱磊大惊,忙对姬红喊道:“快下来!到船舱里去!”

可是已经迟了。只见姬红“唰”地一下被吸入空中,朱磊耳中只听得姬红的惊呼:“石头哥!”,再看时,姬红已没了踪影。

朱磊顿时慌了神,他用力扳舵,想将船转过来,却如何扳得动?耳中听得“咔吧”一声,原来是帆杆已被狂风折断,接着就是“嘣”的一声,是帆绳断了的声音,那帆连带着帆杆一起被卷上了天

船无帆便失去了动力,那船离漩涡越来越近,围着漩涡不住的旋转,越来越快。朱磊早已失去了重心,被舵杆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已。朱磊万念俱灰,索性撒手倒在甲板上,两眼一闭,任由船被漩涡吸进。

便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朱磊感到船底一震,接着就觉得船好像被什么东西托着一样,船顿时平平稳稳,不再摇晃旋转。朱磊惊奇不已,忙站起来探出头,外面仍是狂风呼啸,船却稳稳当当地向漩涡外围移去,不一刻已远离漩涡,把黑柱甩在身后。

朱磊惊异万分,跄踉着冲到甲板上,扒着船玄向下张望,只见一条巨大的白色鲸鱼正背托着自己的船稳稳地向前游行。不一会,狂风散去,黑柱消失,那白鲸稍稍往下一沉,放下朱磊的船只,眨眼间已游到了船前。只见那白鲸巨脊出水,一声沉鸣,喷出一道水花直入蓝天。又围着朱磊的船游了一圈,巨尾出海,拍出巨大的浪花,便沉入海底,再无踪影。

朱磊扒着船玄直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是白鲸救了我。”朱磊惊魂稍定,他想:“可是,红呢?”

想到姬红,朱磊又慌了,忙钻进船楼,扳舵回行。

这船虽掉了头,却没有动力,船慢慢地向刚才的那片海域漂去。朱磊设法将船舵固定,自己跑到船头,一边四处寻望,一边大声喊着:“红!红!”

整整一个下午,海上也没见到姬红的踪影。朱磊此时已经声音嘶哑,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渐渐的天黑,朱磊跌坐在船头甲板上放声大哭,这一哭,直把这几天压在心头的悲苦全部释出,哭得昏天黑地,直到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朱磊躺在甲板上,一动未动,呆呆地看着天空。朱磊感到万念俱灰:爹娘生死未果,红又眼生生的看着被卷上天去,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日后要是见着姬伯伯可如何起?一想到姬先生,朱磊又想,这船帆也没了,吃的东西也在姬红身上,却如何回到岛上?便由船漂吧。

一连过了十多天,船上的水早已喝完。朱磊靠着船玄,神智昏然。又过了几天,朱磊却惊喜地看见前方出现了岛,岛的断崖上站着两人,正向自己招手,却不是爹娘又是谁?朱磊大喜,忙撑着站起大叫:“爹!娘!”,又看见断崖上又来了两人,正是姬伯伯搀着红,耳听得红在朝自己大声呼唤:“石头哥!石头哥!”。

这个村庄依山傍海。在村子的东头有一户人家,两间茅草屋孤零零地远离村庄。这天傍晚时分,屋里的老婆婆正对着神龛祈拜,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在一旁,一位老汉见状摇了摇头,弯腰拿起地上的斧头就要出门。便在此时,却听得屋“哗啦”一声,一个物件砸破屋从天而降。那老婆婆回头瞧时,惊喜万分,扑上去一把抱住,对着呆站在一旁的老汉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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