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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惊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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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落下的正是姬红。 .COM姬红被卷上天去,人也被吓得浑身发软,昏了过去。待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铺上,眼前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正紧盯着自己,一旁站着一位老伯,也在关切地望着自己。姬红正要开口问老婆婆自己在哪里时,那老婆婆见姬红醒来,转过头对一旁的老人大声嚷嚷。姬红一听,他们的全是以前父亲暗地里教给她的那些语言,也是那些上岛杀人的坏人所的语言,忙将到嘴的问话咽了回去。但那老婆婆的话,姬红却多半是能听得懂的。

只听那老婆婆回头对着那老人叫道:“她醒啦!她醒啦!老头子,快去烧水来。”又回过头双手用力抓住姬红的手,不停的道:“神灵保佑,神灵保佑!老天赐给我们这样一个好孩子!”嘴里唠叨着,又不停地在姬红的额头上“啧啧”连亲几口。

不多时,那老人捧着一碗水进来,老婆婆忙接过水来,扶起姬红喂了下去。姬红喝了水,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翻身下铺,直往外跑去。到了屋外,四下望了望,又向海边跑去。来到海边,向远方眺望,她是希望看见朱磊船的影子。可是她哪儿知道,她已被风卷起了远离那片海域,此时的朱磊已寻了她整整一个下午,正绝望地伏在甲板上痛哭。

老婆婆夫妻俩在后面追来,那老婆婆上来一把抱住姬红,轻声道:“哎呀,乖乖啊,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啊?!快回家啊!”

那老伯也轻声道:“是啊,天也黑了,先跟我们回去吧,啊?”,完,弯腰将姬红背到背上往回走去。

老人回到屋里将姬红放在铺上,回头对老婆婆道:“你今夜要辛苦一下,赶紧织布给孩子做一件衣服。”原来姬红的衣服早已被狂风撕得褴褛不堪,身上装面饼的包裹也早已不见。

老婆婆“哎”了一声,道:“今晚先烧些米汤给孩子喝吧。”

老人“嗯”了一声:“明天我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打到狍子,给孩子补补身子。”

老婆婆一边烧锅,一边回到:“等月亮上来了,你得把屋补补,别让孩子着凉了。”

老人应了一声,顺手拿了家什出屋忙去了。老婆婆很快烧好了米汤,端到铺前,却见姬红已然睡着。

次日一早,老婆婆来到姬红铺前,却见姬红仍然睡着,可双颊潮红,忙伸手摸姬红额头,这姬红的额头烫得吓人。老婆婆轻轻地摇了摇姬红,想把姬红唤醒,却如何也唤不醒。伸手探了探姬红的鼻息,见姬红的呼吸轻如游丝。这老婆婆一下子慌了神,忙跑到屋外喊正在忙碌着的老人,那老人一听,忙丢下手中家什跑进屋里,来到姬红铺前。伸手摸了姬红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老人对老婆婆道:“你先喂些米汤给她喝,我去村里看看,前些日子村里来了个游医,不晓得在不在了。”老婆婆忙道:“快去,快去。”

这老人匆匆出门,一路跑来到村里。正急急往前赶,忽听得有人道“这不是村山一郎吗,好久不见啊!?一早上,这么匆匆忙忙的上哪儿去啊?”

原来这老人叫村山一郎。听见有人招呼,忙停了下来,却见村口路旁有一村民正在劈柴,忙上前问候道:“竹下君,劈柴呐!”

那叫竹下的停手道:“是啊,快入冬啦,准备些柴火好过冬啊。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村山老人道:“竹下君,我想打听个事。前些日子,听有个游医来过,不知道这游医现在还在不在?”

竹下挪揄道:“哦?怎么啦?村山家的不是整天祈神吗?难道村山家的也会身体不舒服?”

村山老人喃喃回道:“不,嗯,这个,是。还是麻烦竹下君告诉我。”

那个叫竹下的哈哈一乐,道:“村山家的也六十好几了吧?得个头疼脑热的也正常啊。那个游医吗,听去了城主家了。”

村山老人一听,“啊”了一声,呆呆地站立不动。只听竹下又道:“城主家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村山老人怔了怔,转身往回走。待回到家中,见老太婆正在拜神。那老婆婆一见他回来,忙问道:“怎么样啊?怎么样啊?”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孩子喝了米汤了吗?

老婆婆摇头,一脸的焦虑:“她牙关紧咬,一也喝不下。那个游医呢?找到了吗?”

村山老人叹了口气:“听去城主家了。”

老婆婆一听,也楞在那里。转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苦命的孩儿呵,天神呵……”嘴里嘟嘟囔囔,脸上泪涕横流。

村山老人没理她,来到姬红铺前,伸手摸了摸姬红额头,仍然烫人。老人想了想,来到那正在号哭的老婆婆跟前,喝道:“别哭了!你把狐皮拿来!”

老婆婆一怔:“这,这,你今年才打了一只狐,城主要你交十只狐皮,还差许多,你现在拿去何用?”

村山叹了口气:“我先拿去给城主,看看能不能请到那游医。”

老婆婆听了,便不在多,来到墙根,扒开一朵草,从里面取出一张狐皮,递给村山。村山也不多话,伸手接过揣入怀里便往外走,才走出门,只听得老婆婆在身后喊,转头却见老婆婆递了把砍柴刀:“快去快回,路上心。”

村山一郎老人出门穿过村子,折转向东。转过一个山包,却见一城依山而筑。村山来到城下,城门已开,街上的店铺也已开门,叫卖声起伏不断。村山只顾往上走,来到半山腰的城墙前,见城门紧闭,便伸手轻轻拍打,不一会,城门上一瞭望孔被打开,露出一张脸,看了一眼村山,吼道:“谁这么大胆!一大早地敢拍城门!”其实其时已快晌午。

村山忙上前弯腰使礼:“军门阁下,我,我是海口村的村山一郎,是来给城主陛下送狐皮来的。”

门里那人缈了村山一眼:“送狐皮?你十张皮子全了吗?再了,要到腊月才收皮子,你现在送来干什么?滚回去吧,等到腊月,老爷我自会去你家收的。”

村山忙道:“那就麻烦军门阁下相告,可知道有一个游医可否在城主家里?”

那门人语气轻蔑:“就你?也想看游医?快滚吧,再不走,我可要军士出来打断你的腿。”完,“哐”地一声关上了望空。

村山站在门口,又羞又恼,心道:若在平时,谁到你这来?无奈,只好转身回走,暗想:“就是知道了游医在城主家又如何?难道他会给你看病?哎!”又想:“自己真是急昏了头,像自己这样的贱民如何能见到城主?还是赶紧回去自己想想办法。”

村山垂头往回走,在路上,见路旁有些蒿草,便抽出刀砍了一捆。待回到家中,已是正午,见老太婆正在祈神。那老婆婆一见村山,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见到游医了吗?”

村山摇摇头,丢下蒿草:“孩子可好了?”

老婆婆摇摇头,又眼泪吧嗒:“哎,好命苦啊!老天给我一个孩儿怎么又要带走她啊!”

村山喝道:“别胡!你先用蒿草熬水给孩子擦擦身子。我吃些东西就上山去放夹子,看能不能打到黑熊,现在也只有熊胆也许能救她了。”

那老婆婆一听,上前一把抱住村山的胳膊,急道:“你可不能去,你不知道现在的黑熊最凶猛了?放夹子又有什么用?我可不能失去你了。”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村山一郎一把甩开她,自己从锅里拿些红薯,又将怀里的狐皮拿出,递给了老太婆:“还把皮子收好。不要哭了,赶紧煮蒿草水给孩子擦身子。”完,便出门上山而去。

村山一走,老婆婆忙了起来。煮好了蒿草水,端到姬红铺前,用布仔细地将姬红的身子擦洗了一遍,又将昨夜做的衣服给姬红换上,仍旧将姬红盖好被褥。又端来米汤,含了一口,嘴对嘴地用力喂给姬红,即便是这样,仍有不少米汤流出口外,可好歹姬红也能咽进一些。待一切做好,又跪到神龛前,嘴里念念有词地祷告起来,不一会,竟然跪在哪儿睡着了。却也难怪,她昨夜一夜没有合眼,赶着给姬红织布做衣服来的。

待到太阳落山,老婆婆猛地惊醒,忙跄踉起身,先来到姬红铺前,伸手摸了摸姬红额头,仍然烫人,便又端来米汤用嘴喂了些给姬红。然后又颠颠出门,向山上张望。

不多时,村山一郎也回到家。见老太婆站在门口,便问道:“孩子怎么样?”

老婆婆一边进屋一边回道:“还那样,我喂了些米汤,好像咽了些下去,可就是烧得烫人。”

村山一郎道:“能吃些就好。等夜里月亮出来了,我去山上抓只山鸡来,你煨汤喂孩子。”

“夜里山上可是有狼啊。”老婆婆不放心。

“也不一定碰到,再也不远,就在山下竹林里就有,你放心吧,我自己会心。”村山一郎故作轻松回道。

老两口吃罢晚饭,村山一郎在屋外草堆中找了根竹竿,将一头削尖,做成竹枪。又找了根绳子系在腰间,将竹枪斜插在背后,腰前插上砍刀。待一切准备好,月亮也出来了。村山一郎对老太婆道:“我这就去,你看好孩子。”

老婆婆正坐在姬红铺前端详着姬红,见村山出门,叮嘱道:“可要心啦!”

村山一郎回到家,已经是深夜。老太婆还没睡,正提心吊胆的等着村山。见村山回来,心也放了下来,忙迎上来:“逮到了吗?”

村山将手一举,脸带笑容:“你看看,两只山鸡,还是活的呢。”

老婆婆也高兴:“我们家村山君就是能干,呵呵。”

村山一郎将山鸡交给老太婆:“晚上竹林里的山鸡就是呆,走到跟前它也不动,伸手就抓到了。赶紧先杀一只,现在就煨了喂给孩子。”

老婆婆自是又忙了一夜,但姬红身上的高热仍未退去。待太阳一出,村山一郎又削了两根竹枪,嘱咐了老太婆一番,便独自上山去了。老婆婆在身后千叮咛万嘱咐,絮叨着要村山心,村山一郎也不理她,却要她照顾好姬红,多喂些山鸡汤给姬红喝。老婆婆头。

待到傍晚时分,村山一郎回到家,却是空手而回。吃完饭时,村山问老太婆姬红可有好转,老太婆眼睛发红,叹道:“虽可以吃下些鸡汤,但是身上还是滚烫。哎,老天给我们一个孩子,干嘛又要把她带走?”村山也不答话,吃了饭便早早上铺独自睡去。

次日一早村山匆匆上山,可是待到星月高挂仍没回来。老婆婆坐在门槛上,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心里不停地祷告,祈盼村山一郎平安回家。一直等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听见村山在叫他,定睛一瞧,却见村山一郎浑身是血躺在面前,直把得老婆婆吓得魂不附体,慌慌忙忙上前俯在村山身边,惊道:“你怎么啦?怎么啦?!”

村山一郎有气无力地道:“快把我搀进屋去。”

灯光下,老婆婆见村山大腿上有一道抓痕,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这胸前胸后更不知有多少抓痕,血迹斑斑。老婆婆慌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村山一郎躺在地下喘息一会,对老太婆道:“去端碗水来。”

老太婆慌忙起身,端来山鸡汤扶起村山让他喝下。村山喝完,从怀里掏出一团血淋淋的东西,却正是熊胆,对老太婆道:“心把它刺破,把胆汁给孩子喂下。”

原来村山一郎一早来到下夹子的地方,找了个下风远远躲起来。一直等到太阳偏西,失望地正准备起身下山,却听得不远处一声低吼,正是黑熊的声音。村山一郎忙蹲下身子,见一头黑熊正沿着山脊朝山下走,眼见着离他下的夹子越来越近,村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一只手已悄然将背后的竹枪拔出。不一会,耳中只听得夹子“叭”的一声,接着就是黑熊的一声哀嚎,村山知道黑熊被夹住了,忙起身端着竹枪来到黑熊旁。只见黑熊的一只爪子被夹住牢牢夹住,见村山靠近,嚎叫着不停地拍打两个前爪。村山知道,如果不赶快杀了黑熊,一旦被它挣脱,自己可就危险了。村山哆哆嗦嗦地端着竹枪朝黑熊扎去。他以前从未打过黑熊,那夹子也是用来抓野猪之类的野兽的,真的这么近看见黑熊张牙舞爪的样子,村山心里多少有些胆怯。这一枪朝黑熊胸口扎去,却被黑熊一掌拍偏,这一枪却扎在黑熊的肚皮上。那黑熊皮糙肉厚,这竹枪却奈它无何,村山反倒却脚下一滑,差跌进黑熊怀里。村山惊得一身冷汗,定了下神,先用竹枪在黑熊脸前晃了晃,那黑熊果然上当,用双爪在脸前乱扑乱抓。村山抓住机会,对着黑熊的心脏部位狠狠地扎了下去。只听“咔吧”一声,却是竹枪已被折断。这黑熊皮厚,那竹枪刚扎入肉中,黑熊疼得回手一掌,便把竹枪打折,一段竹枪却留在黑熊身上。村山一见,勇气大振,又从身后抽出另一杆竹枪,欲再朝黑熊心脏扎去。那黑熊好像聪明起来,双爪在胸前乱抓。村山一见,暗想,我先扎瞎了你,看你怎办。想着,端着竹枪对着黑熊的眼睛扎去,这一枪扎了个正着,黑熊的眼里登时鲜血直喷。那黑熊疼得“噢”的一声狂吼,整个扑向村山一郎,这一扑,端的是力大无比,那兽夹原本是有一根粗麻绳连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此刻也被那黑熊扯断,但那兽夹仍牢牢地夹在熊掌上。

村山一郎见黑熊挣断绳子扑了上来,只吓得七魂出窍。危急中顺势倒地,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一扑。侥是如此,身上也被抓伤了多处。那黑熊兽性大发,不待村山起身,又扑了上来。这回将村山扑了个正着,一双利爪在村山一郎身上乱刨乱抓。村山在黑熊身下,奋力护住自己头脸,一手强推黑熊的脖颈,不让黑熊的大嘴咬向自己,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砍刀,对着黑熊的鼻子迎头就是一刀。那黑熊的鼻子部位是黑熊的要害处,皮薄肉软,村山又是危急中砍出的一刀,力道奇大无比,直把得那黑熊的鼻子砍下了一半。

那黑熊痛得双掌捂住鼻子,一下子从村山一郎身上滚落一旁,在地上乱滚乱抓。村山爬起,揪住机会,对黑熊的脑袋连砍几刀。那黑熊吼声震天,在地上滚了几滚,便溃然倒地不动了。

村山一郎见状,知道黑熊已经死去,自己双腿一软,也坐到了地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黑熊的抓伤,浑身疼痛,一条大腿上的抓伤尤重,深可见骨。村山此时才感到一阵后怕,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和力气的。村山忍住疼痛,一瘸一拐来到黑熊旁,暗道,这黑熊是带不回去了,先挖出熊胆带走吧。待他挖出熊胆,连走带爬回到家,已是夜半。这期间的危难他如何肯与老太婆!

老婆婆抖忽忽地刺破熊胆,滴了些进了姬红口中,便忙不息地来到村山身旁,仔细用清水清洗伤口,又将腿上伤口包扎好,这才扶村山上铺。

一夜无话。第二日午晌,老婆婆耳听的村山的哼哼声,一下子醒来。翻身下铺来到村山一郎身旁,俯身查看村山身上的伤口,见村山的一条大腿又红又肿,粗如笆斗。再见村山双目紧闭,嘴里兀自哼哼着。老婆婆又急得慌了神,用手不停地摇着村山一郎:“老头子,老头子,醒醒啊,你可不要吓我!”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村山迷迷糊糊中被老婆婆摇醒,睁开眼瞧见老太婆眼泪巴拉地伏在自己身上,便喏喏道:“去看看孩子。”

老婆婆又来到姬红前,伸手一摸姬红额头,喜道:“哎呀,好多了,没昨天那么烫人啦。”

村山一郎有气无力:“定是熊胆起作用啦,你再喂些给她。”

老婆婆忙又刺出些熊胆汁滴进姬红嘴里。又烧了野鸡汤分别喂了姬红和村山。村山喝了鸡汤又昏昏睡去。

老婆婆忙完了,自己胡乱吃了些东西,便下地忙活去了。这一忙,直到太阳西沉。老婆婆忙赶回家,见村山一郎躺在铺上轻声哼哼,再见姬红的铺,却空空如也。老婆婆又慌了神,忙不迭地四处寻看,那有姬红的影子?转念一想,又颠颠地朝海边跑去。

姬红果然在海边。姬红被卷上天,又被抛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惊又怕又急,一连昏睡了几天,她却不知道自己发着高热,要不是村山冒死猎熊取胆,她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天她一醒来,却不知自己昏睡了好些天,马上想到了朱磊,便下铺跑到海边,希望能看见朱磊的船。

老婆婆来到海边,见着姬红满脸是泪,一把将姬红抱住,心疼道:“心肝乖乖啊,你终于醒啦,啊哟,天神保佑我的宝贝哦。来,不哭,跟我回去啊。”完,拉着姬红往回走。一路上絮絮叨叨,着这些日子的事。姬红听了,这才知道自己发高热昏睡了好几天,多亏了村山老人救了自己。

两人回到家,老婆婆上灯,姬红赶紧跟着老婆婆来到村山铺前,见村山紧闭双目,嘴里发出轻轻的哼哼声。老婆婆轻轻地摇摇了要村山:“一郎,一郎,快看孩子好了。”村山勉强睁开眼,看到姬红站在自己铺前,咧嘴笑了笑,又闭上了眼。老婆婆伸手在村山一郎额头一摸,“呀”了一声,原来村山的额头烫人。老婆婆又哭了出来:“老头子,一郎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好啊!”

姬红在一旁瞧了,见村山身上伤痕累累,却并无大碍,只是一条腿肿得老大的,伤口处更是血肉模糊。她在岛上常见着朱伯伯和朱磊帮人处理伤口,多少知道些原由,便来到灶头烧水。老婆婆见状,如何肯让她做?忙止住了哭,将姬红拉开,道:“乖乖,不要你动,你才好的,一旁歇着。”

姬红却并不闲着,找了把刀,放在灯火上烧燎。又找出盐来,放到锅里融了。待水开,盛起凉了,才让老婆婆端水来到村山身边。姬红看了伤口,见伤口处已经粘合在一起,她知道里面可能化脓了,便用布沾着盐水仔细将伤口周围清洗一遍,完了又拿出刀欲将村山的伤口粘合处挑开。她的刀刚碰到村山伤口,却听得村山“啊”地大叫一声。姬红吓得手一哆嗦,手中刀掉到地上。

老婆婆在一旁忙对村山道:“老头子,咱们孩子在给你治伤,你忍忍,你看看,你这一声大叫,吓着咱们孩子了!”她倒怪起村山一郎起来了。

姬红什么时候见过这血淋淋的样子?她心里本来就怕,被村山一郎这么大声一叫,自是吓了一跳。再看村山,正朝自己微笑。姬红赶忙捡起刀,用水洗了,再用灯火烧了一会,重新用刀轻轻划开村山的伤口,见伤口里满是脓血。姬红心翼翼地用布沾上盐水将伤口清洗干净。村山一郎痛得浑身是汗,却咬着牙一声不吭。那老婆婆则端着盆帮着姬红,脸上竟满是笑意。

转天一早,姬红起身,查看了村山的伤口,见虽消肿了许多,但仍然红肿,伤口处也发烫。姬红找了把镰刀便想出门,老婆婆见状赶紧拦住:“乖乖,宝宝,你这是去干什么?”姬红做了个割草的手势,又指指铺上的村山。村山在铺上见状,对老太婆道:“她这是要帮我去采药,你跟她一起去,别让孩子出什么意外。”

姬红却摇摇头,拉着老婆婆来到村山铺前,又指着熊胆,意思是人老婆婆喂熊胆汁给村山。老婆婆却仍要跟姬红一起去,但见姬红坚决地摇头,便也作罢。

姬红从前跟在朱磊后面上山采药,多少也识得些草药。她见村山为了她而猎熊受伤得如此严重,心中不安,便一早上山,希望能采到草药。

临近正午,姬红回来,怀里抱着一捆草药。那老婆婆正忐忑不安地在家等着,见姬红回家,自是万分高兴。两人忙着将草药洗净,姬红又学着朱磊以前的样子,将草药捣碎,洗净村山一郎的伤口给他敷上包好。这药也是神奇,第二日上,村山的腿已经消肿,又过几日,村山的伤口竟然愈合,已经能下地干活了。

村山一郎和老太婆见凭空掉下一个如此灵慧的女孩儿,虽不会开口话,却聪明伶俐,真是喜不胜喜,整日介合不拢嘴地笑。对姬红更是百般的疼爱,什么事也不让姬红做。姬红也不强拗着,每天都到海边去看海,回来时却带些捡拾来的海贝之类的海货给老婆婆烧了做菜,那老婆婆自是十分欢喜。村山一郎却嘱咐姬红少去海边玩,更不要去村里。其实姬红去海边还是为了盼望到朱磊的出现。

转眼秋收结束,村山家收了十多担水稻,老两口十分高兴。一日午饭时,那老婆婆对村山道:“一郎啊,是不是藏两担稻子起来?等城主来收了地租,只怕剩不了多少了。我们倒无所谓,可不能苦了孩子。”村山回道:“嗯。一定要藏严实了才行。”果然,其后城主下山收地租,村山一郎家里交了十之七八,只剩下两担多稻米。

又一日村山一郎从村里回来,却阴沉着脸。姬红瞧见,心道:“这倒少见,这些天来这老伯伯、老婆婆俱是开心过日,不知道这老伯伯在外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果然,晚饭时,村山对老婆婆道:“你在村里胡些什么?”

老婆婆奇道:“什么?我没什么呀。”

村山一郎:“啪”地一拍桌子,喝道:“浑蛋,你没事在村里窜门,胡什么这孩子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天神赐给你的,是不?”

姬红被村山一郎吓了一跳,忙低头吃饭。耳中却听得老婆婆嘟囔地辩道:“本来就是嘛。”

村山一郎扬起手中筷子,对着老婆婆的头上就是一下:“你还辩!你有没有脑子?告诉你,这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饶不了你。”老婆婆自知理亏,不敢回嘴,低头吃饭。

入冬后,大雪封山。村山一郎每日进山放兽夹猎狐,为的是做成皮子,交给城主。今年的狩猎倒是顺利,一连数月,打到了不少猎物,收获不少,既有雪狐,也有野鹿之类,姬红每日都有野味吃,倒把她养得壮实了许多。待猎够了狐皮,村山一郎也就少上山去,毕竟山上雪深,处处危险。

这日傍晚时分,村山刚回到家,就听门外有人喊到:“村山在家吗?”

村山的老太婆忙将门打开,就见一人已踏进门里。那人眼睛四处乱转,瞧见姬红,道:“这就是天神赐给你家的姑娘?啧,不错啊,长得很水灵啊。”

村山的老太婆刚要答话,村山赶忙抢答道:“噢,是村长阁下啊!哪里啊,哪里啊,全是我老太婆瞎的。这孩子是我在海边捡的,还是个哑巴。定是人家的海船遇到风浪,船翻了,将这孩子冲到岸上的。”

那人道:“我嘛,你们这种人家怎么会有天神眷顾。哈哈。我是来代城主收皮子的,你拿来吧。”

村山一郎忙道:“是,是。我这就拿。”村山在心里是巴不得这村长赶紧离开。

那人将村山送来的一捆狐皮数了数,皱眉道:“不对呀,怎么只有十张呀?”

村山奇道:“是十张啊,每年不是只要交上十张就行了吗?”

那人道:“村山啊,城主让交十张皮子是不错,可是你去年是少交了两张的,难道你不要补上?”

村山一郎一脸愕然,道:“不对吧,村长,我去年明明交给你十张皮子,怎么会少两张呢?你可是当面数的啊。”

那人听了,把脸一沉:“村山,难道是我讹你不成?你去年少交了两张皮子,我这是有记载的,你看!”那人一边从身上拿出一本账簿,一边道,“要不是我在城主面前替你情,告诉城主你家只有你们老两口子,你现在不定在月山城服奴役呐!”

那人气愤愤地将账簿翻开,朝村山一郎面前一摊:“村山一郎,你看,这上面可记载得清清楚楚,还有你的手印呐。”

村山一郎哪里识得?只是木呆呆地楞在那里。姬红却将头伸过去看了眼账本,见记了许多人的名字和数子,村山一郎家里果然记的是八张。这里的字,原是姬先生早就悄悄教给她识得的。

那人将账本一收:“要不是我看你年老,我早把你交给城主啦。这样吧,我今年先记你九张皮子,收你十张,算是补了去年的一张,怎么样啊?

村山一郎犟在那里,不肯答话,他是记得去年是当面数给这村长十张皮子的。

那人脸上露出不耐:“嗯?怎么啦?快啊,城主家的军门阁下可在我家等我呐,是不是要军门大人亲自来收啊?!”

一旁的老婆婆一听,忙道:“行!行!就照村长您的意思办,麻烦您在城主和军门面前美言几句,替我们一郎情。”

那人道:“呵呵,还是村山家里的懂事理啊。那我可记啦。”

那人完,拿出纸和笔,在账本上写了起来,写完,将账本递到村山一郎面前:“来,按手印吧。”

姬红在一旁伸头朝账本上一看,见账本上记得却是八张。姬红心里明白了,这人是欺负村山不识字,去年肯定是少记了两张,今年他再少记两张,明年即使村山全部还上了,后年村山却又要多交两张。这次交的十张皮子,他给城主九张,还有一张定是他自己落下了。

村山无奈,伸手要按手印,姬红忙在一旁拉了村山的衣袖。村山扭头看姬红,却见姬红指指账簿。

村山起了疑心,缩回手,对那人道:“村长,你记的是九张皮子吗?”

那人傲慢地斜了村山一眼:“怎么?难道我还会给你记错?”

村山看看姬红,见姬红摇摇头,便对那人道:“请村长再看看。”

那人疑惑地看了姬红一眼,拿回账本一看,装着恍然道:“噢,是我记错了。也怪你,在这跟我胡乱搅活,害我写错字。”完,他又看了姬红一眼,拿起笔将数字改成了九。

村山看了看姬红,见姬红头,便按下手印。

那人也不吭声,拿起皮子,收了账簿,便出门而去,临走,却回过头又看了姬红一眼。

那人一走,老婆婆一把将姬红抱在怀里,连亲两口,喜道:“哎呀,难不道我们乖乖还识得字?哎呀,我的吗,我们的宝贝是天神赐给我们的。”

村山一郎却不话,显得心事重重。

却那村长扛着皮子回到家,见自己的老婆正在伺候军门喝酒,忙上前施礼。军门见了,问道:“全收齐了?哈,等开春了那些商人一来,我们又可以发一笔。”

村长回道:“收倒是收齐了。就是奇怪了,村东头的村山一郎家里有个姑娘,听是天上掉下来的,可好像识得字,村山硬是让我把账本上的数改过来才按了手印。”

那军门斜眼问道:“哦?有这样的事?!”

今年的冬天特别长。这日,竹下和村里的一些村民又到村山一郎家里闲聊,这皆是村山家里人口少的缘故。大家围着火盆盘腿而坐,村山一郎的老太婆照例拿出山果招待大家。

一村民道:“今年的天气好奇怪噢,一连下了两个月的大雪,现在连山也进不去了。”

“可不是吗?要是往年的话,现在可以进山打猎了。”一村民回道,“哎,到打猎,你们家今年可是猎够了狐皮?怎么村长到我家收皮子的时候我去年少交了?竹下君,你家呢?”

竹下道:“可不是吗?村长也我去年少交了,我不信,他拿出账本来,记得清清楚楚,也许我真的少交了。”大家也纷纷接话,的也是交皮子的事。

一旁的村山老太婆插道:“是啊,今年那村长来我家收皮子,多亏了我们家的宝贝啊。”

“闭嘴!”村山喝道。

其他人却没注意。竹下道:“奇怪了,前几年倒没这样的事情。”

一村民回到:“是啊,自从城主家的军门大人和村长老婆通上了,你看那村长可就神气起来了。”

又一人道:“保不准村长将皮子贪了。”

“他拿皮子做什么?他又不好卖。”一村民问道。

竹下回答:“他不好卖,那军门肯定有办法卖的。等开春了,西边的商船来收皮子,那军门一定会想办法的。”

一村民一拍大腿:“可不是嘛,虽商人只找城主收皮子,可我听城里人具体办事的可是军门大人啊。”

“这就对了。怪不得去年村长家又盖起了两间大房。”村山一郎道。

“明年再收皮子大家可要注意啦。”

“我们又不识得他记的字。不过是得想个法子。”

村山的老太婆刚要撘话,却被村山一郎用眼神制止。

“以前那些商人都去月山城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都不去了,”一村民问道。

“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听村长月山城早就被横田家的给攻占了。本来横田家还要来打我们这儿的,后来我们城主答应每年送钱和人给横田家,横田家才没来打。那横田家也太厉害了,听这些年里南方不少的城主被他打败了。哦,对了,你家三郎不是去月山城服奴役的吗,可有他的消息?”一村民对竹下道。

“唉!”竹下叹了口气,摇摇头:“都好些日子了,一下落也没有,死活都不知道。”

众人听了,都不吭声。

转年开春,山上冰雪融化,山下的村民便犁田播种,忙碌起来。村西的港口也不时有外来的商船到港。姬红有时看见,心中暗道,石头哥要是看见了这些大船,一定惊讶得合不拢嘴。

不料到五、六月间,天又大旱起来,一连两三个月滴雨未下,山上流下的山泉也断了,田里开裂,庄稼干死了七八成。又过了些日子,旱情越发严重,连人畜吃水都有困难,一时间大家人心惶惶。

这日姬红正在家里帮老婆婆做事,就听门外有人喊:“村山一郎,村山一郎,你家喜事来啦。”

老婆婆忙到门外瞧,就见村长带着一人站在门外,那人后面还跟着两个背刀的武士。

那村长见老婆婆出来,一指身边那人,对老婆婆道:“村山家的,这位是军门大人,过来施礼吧。”

老婆婆忙弯腰施礼。那村长又道:“你家村山呢?怎么不出来啊?”

老婆婆道:“去山里找水去了。”

“嗯,那个女孩儿呢?怎么不出来啊?”村长又道。

老婆婆听了,忙将姬红带了出来。

村长瞅瞅姬红:“啧啧,好水灵的姑娘,有福气噢!”言罢转身对军门道:“军门大人,就是这个姑娘。”

那军门也瞅了瞅:“嗯,不错,不错。”又对老婆婆道:“她就是那个天上掉下的女孩?”

老婆婆一时手足无 措,站在那里。那军门不待老婆婆回答,又道:“听你天天拜神啊?现在你的福气来啦,我们家城主高泉恬大人要收这个姑娘做女儿,快来谢恩吧。”

老婆婆一听,一把搂过姬红:“大、大人,我们苦人家过惯了苦日子,这孩子她还是在我们身边的好。她不懂事,去了城主家里,只怕要冒犯了城主大人,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那军门道:“哎,我们城主收这姑娘做女儿,那是你家福气。快让她跟我们走吧。”

姬红紧紧抓住老婆婆的胳膊,老婆婆把姬红搂得更紧:“村长大人,求求你帮我吧,我们老两口可就这么一个孩子啊!”完,竟跪了下来,眼里也流出泪来。

村长道:“怎么了村山家的?难道这姑娘是去城主家受苦吗?瞧你,快起来,让姑娘走吧。”

那军门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了,眉头一皱,头一歪,后面两个武士立刻上来,一人拉开老婆婆,一人将姬红一把抱起,朝肩上一扛,几个人扬长而去。

村山一郎回到家,见老婆婆倒在院子里嚎啕大哭,吓了一跳:“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老太婆一见村山一郎,一把抱着村山的腿,哭道:“我们的孩子啊!”

“孩子怎么啦?”村山急道。

“孩子被城主家带去了,是被城主收去做女儿了。哇,这以后可怎么见着我们的孩子啊!”老太婆的鼻涕眼泪地蹭了村山一腿。

“嗨!”村山一郎一跺脚:“我就知道要出事,早就让你不要在外面乱,现在可如何是好?我去找城主去。”

村山完,丢下老太婆便往外跑。那老婆婆赶紧起来,在后面追赶:“你不能去啊,一郎。”

那村山一郎赶到城里,却如何能见着城主?被军门手下一阵乱棒打出,回到家,又气又急,倒在床上一病不起。

一连多日,那老婆婆以泪洗面,强打精神照顾村山。一有空便去村里请人打听姬红的消息,却又哪里打听得到?这日正低头从村里往回走,耳中就听得村长在村中扯着嗓门高喊:“各家各户听了,城主今日要祭天求雨,大家都去祭台,随城主拜天神啊。”

老婆婆忙赶回家,对村山一郎了此时。村山一听,连忙强打精神下床,对老太婆道:“快扶我去祭台。”

老婆婆道:“你这个样子还去祭台干什么?快躺下。”

村山一郎急道:“咱们的孩子,可怜的孩儿呵。”眼里竟涌出泪水来。

老婆婆疑道:“孩子怎么啦?不是在城主家吗?”

村山喝道:“你知道什么!三十年前老城主祭天,将自己的女儿做了祭品,你知道吗?现在这城主又要祭天,你真以为他们的会将自己女儿送上天去啊?快扶我去!我城主怎么突然将我们女儿收了去呢。我的孩儿啊!”

老婆婆一听,也急红了眼,忙扶村山一郎出屋。两人跌跌撞撞来到山脚下祭天处,就见祭台周围站满了人,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还有商船上下来身着异装的外族人。村山老夫妇俩挤进人群,见祭台四周插了数十杆彩旗,又有数十个武士背刀立在彩旗下,更有几队军士背弓持盾端枪护着祭台。那祭台却是以木撘就,祭台脚下也围着柴木。祭台上端坐着艳丽裙袍姑娘,姑娘旁站着的正是城主。

就见城主正了正衣冠,对天祈拜:“天神正威,下民契伏。神佑我土,民安稷丰。然我等愚民却乐而忘事,尽无敬天之意已三十余载。今天神罚我,天霁云敛,木枯地裂,滴水未滁,人畜俱难。愚民失敬于前,皆我之罪也。今下民高泉恬献上女,敬祈我神,万望天神怜我万民,祈降甘霖。”完,对天拜了几拜,拜毕,立起身,立刻有人来将城主搀下祭台。

台下登时鼓乐齐鸣。有村民议道:“高泉城主是为了我们才将女儿献出来的啊。”又有的道:“看那城主的女儿,多七、八岁吧。”

此时却见军门站上祭台,高喊道:“高泉城主为了求水,献出女儿给天神,全是为了我等众人生机。城主万岁!万岁!”台下四周村民便跟着一起呼喊。那城主听了,脸上竟露出一丝的得意之色。

那村山一郎在人丛里仔细向天台上的女孩张望打量。这些日子他病卧在床,眼神昏花。见那女孩服饰艳丽,脸上却涂满了白色的粉脂,可那女孩的轮廓分明就是姬红。村山正要上前,却见身边的老太婆已经冲了进去,扑向祭台,嘶声哭喊着:“孩子,孩子,我的宝贝啊!”原来老婆婆已经认了出来。

村民们见一老太婆嘴里叫喊着扑向祭台,俱是一阵哄乱。那城主皱了皱眉,早有两个武士将老婆婆一把拽住,摔回人群。村山一郎也扑向祭台,却被已下祭台的军门抬腿一脚,正中村山一郎的胸口,村山“哇”地吐了口血,仰面倒地。军门朝军士喝道:“哪里来的疯子在此捣乱?拖下去!”不待军士动手,竹下已从人群中跑来,抱起村山退回了人群。

姬红在祭台上迷迷糊糊,听到下面的哭喊声,睁眼正瞧见村山一郎被踢翻在地,不由泪流,可她却动弹不得。

那****被人带回城里,那个军门将她带到一人面前,让她跪下。耳中就听军门道:“城主大人,就是这孩子,是天上掉下来的。”那城主打量了姬红一眼,“嗯”了一声道:“不错呀,从今天起就是我女儿啦。先把她关到一旁,好生侍候。”

姬红被关在屋里,每日有专人侍候,她却不能出屋子一步。姬红也不哭闹,只乖乖地任人摆布。这日一早,她便被人唤起,又有人来给她抹粉梳妆。等一切完成,又将她绑在屋外的台轿上。姬红心中自知情危,便闭上双眼,也不挣扎。一路上鼓乐阵阵,姬红的心却不断下沉,等到那军门城主要献出女儿祭天,她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直到听到那老婆婆的哭喊声,姬红这才睁开眼,却瞧见村山一郎被踢吐血倒地,不由心中酸苦,流出泪来。

那城主见状,对军门使了个眼色,军门手一挥,喝道:“敬献天礼!”

立时鼓乐声起,便有两名军士燃了祭台,只见整个祭台在村山一郎老夫妇俩的哭喊声中熊熊燃起。

姬红在祭台上见四周皆是烟火,心生恐惧,不由大叫道:“爹爹!石头哥!”

便在此时,只听得人群中有人大叫:“红!”,跟着就见一少年从人群中窜出,飞身一跃,奋不顾身地上了祭台。那少年一把扯下姬红身上的裙袍,见姬红手脚被绑,又从腰中拔出短剑割断绑绳,抱起姬红一起跳下燃烧着的祭台。

姬红被那少年抱下祭台,抬头看,却不是朱磊又是谁?不由得抱住朱磊放声大哭:“石头哥,你上哪儿去了?怎么到现在才来!”又用手捶打朱磊,她在朱磊面前是任性贯了的,一见当真是朱磊,惊喜之下,竟耍骄横来,全然忘却了眼前的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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