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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根的野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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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道上,一男一女脚步蹒跚,缓缓的行过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多岁,面sè有些消瘦苍白,一身淡青sè布衫,衣角不整,右手拄着一枝细长的木棍向前走着。跟在他后面的是个年轻女子,妙龄二十左右,一身白sè衣装,面貌秀美,英姿清丽,黑sè长发早被雨水打得湿漉漉,右手持剑,另一只手轻轻扶着前面男子的肩头,右腿单立碘着脚行走着。

两人一起行路的样子瞧上去有些滑稽,沿着雨水打湿的山间路,脚踩下边湿滑的碎石路面,缓缓而行。

清风吹动山间路的绿树,细嫩的枝条在细雨之中缓缓摇摆,焕发出青chūn生机之意,令人感到一阵舒爽。

这般行走路的两人正是白胜男和李观鱼。

白胜男腿上有伤行动不便,为了方便赶路只得伸手扶着对方肩头借助走路,她虽然答应让李观鱼帮她行走,却不肯让对方碰自己,只是伸出一只手臂扶着他,右腿碘起脚步,困难一地缓步行走。

李观鱼觉得这个女子真有些好笑,既想靠自己帮助走路,又不肯贴自己太近,无奈下只得从道路旁边折下一根枝条和她这般一起行走,两人扶扶助助好歹也没再发生什么大的冲突,各自都是安稳行路,走了不短时间眼见风雨始终不减,两人身上没有披任何雨具,全身早已被淋湿,在风吹雨打之中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便想先在附近寻找个人家歇息一下再。

“喂,我你带的是什么路?尽往山沟树林里面走,咱们走了这么长时间路上连个人家都没瞧见,又饿又冷,难道要冻死在这里不成么?”白胜男走的时间长了,虽然不想和这个人多话,可是无奈之间还是忍不住发出牢sāo。

李观鱼轻哼一声:“我的大姐,你既不认识路,还埋怨我带路走得差,什么都成你了,你要是真的认识路,那干脆你在前面带着我走好了!”

白胜男气恼,怒哼出一声,“臭穷酸,我懒得跟你多话!”

李观鱼嘿然一笑,眉头一扬,“你懒得跟我话,以为我就愿意跟你多话吗,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先跟老子话的。”

白胜男腿上有伤,此时行路有求于他,杏目圆瞪,忍住了脾气没有发出火来,在后面怒视他一眼,暗自咬着牙心道:“臭子,总是话跟我做对,好,你给我等着,等姑娘rì后腿上伤好了,瞧我不出剑刺你身上一个透明窟窿,送你见阎王爷!”

两人一边磨磨蹭蹭走路,一边断不了时不时斗下嘴,在风雨中一路辛苦行来,好歹多了一个能够话的人,倒也不显得那么寂寞孤单,只是风雨中清苦寒冷,盼能够找个暂时避雨的人家。

“咦,你瞧,那里半山腰好像有户人家,离这里不远,诶,诶,你瞧你瞧!”

白胜男忽然目光一动,望向前方,脸sè甚是高兴,推了推他的肩膀,也一时间忘了和他的冷战。

“嗯?”李观鱼低着头走路,听了她的话不由抬头瞧去,果然见到前方青山细雨朦朦之中似有一户露出草sè的茅屋房,像是居住的人家,也不禁喜悦。

“快走,你快走,咱们快先去那里避雨!”白胜男高兴得身形晃动,脚步一一,右手扶在李观鱼肩膀用力推着他,一时高兴得也忘了和他先前的斗嘴隔膜。

数百米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两人顺着山路密林加紧了行走速度,走到近前,见到碎石路的树林尽头有几座深sè木房茅屋,草sè的屋在细密的雨水下早已浸湿,显出雨水印湿的痕迹,房子外围拢起一圈黄土泥墙和竹木篱笆,家门紧闭,瞧这户人家的建筑倒也显得规规矩矩,倒是有模有样,正是避雨歇息的好地方。

两人走近到门墙外,白胜男张眼往里面瞧了瞧,叫李观鱼先去敲门。

李观鱼倒也听话,便走上前挥手“碰、碰”敲了几下,高声喊叫道:“有人么?有人么?”

过了一会儿门扇支呀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青花布衫,容貌姣好,一副农村女子寻常打扮,瞧到了他不禁神sè有些疑惑,又仔细瞧瞧上前敲门的李观鱼,见到眼前这个男子面容有些苍白,一身衣衫破破烂烂湿漉漉粘贴在身上,衣角滴滴答答也像下雨一般滴落着水,浑像个落汤鸡,还以为是个前来讨饭的叫花子,顿时有些不喜欢,便皱眉道:“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想要过来讨东西吃改天再来吧!”完,就要伸手闭门。

“我是要饭的?诶,诶!”

李观鱼一怔,眼看好不容易找到了暂避风雨的人家,却要吃个闭门羹,哪里肯依,眼见对方话也跟他不多就要关门,立即伸手阻挡住,气呼呼地叫道:“谁是讨饭的?我是来这里借宿的,你看我像是要饭的么?”

那农妇听了,仔细又打量他一翻,才道:“哦?原来你是来这里借宿的,不是来讨饭的,唉,那就更不行了!我家男人上山还未回来,家里就我一个女人,不方便你留宿,你去别处再找人家借住吧。”完,急急忙忙就又要关门。

“什么?岂有此理!”李观鱼见到左右附近都没有人居住,自己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哪里肯轻易放开,挤在那里挡着不让对方关门,“你这个人没道理,这附近没有一户人家,你叫我们往哪里借宿?外面雨下得这么大,让我上哪再找人家去!”农妇见到他这般,把他当做了硬要挤门闯进去家中的流浪无赖,现在家中无人更加心生戒备,在里面严严把守着家门,就是不让他进去。

外面雨越来越大,呆在门口外的李观鱼两人早被淋得浑身没有一干透地方。

白胜男见到李观鱼被人家挡在门外不让进去,在那里互相推推搡搡,便只好扶着伤腿缓步走过来,眼见四周再无人家,只能借宿在这里,便走上前对那农妇和声和气地开口道:“大嫂,我们真的是来这里借宿的。现在外面风雨太大,我们两人在外面行走不便,附近左右又寻不到人家,只好来你这里叨扰歇息一下,还望你瞧在我们恳求的份上,让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稍稍歇息避雨,我们自然感谢不尽。”

李观鱼见她走上前话,便站在那里,不再和对方争执了。

“你,你是和他一路的?”门里面的妇女问道。

白胜男了头。

那农妇看到白胜男,见她长得年轻秀丽,容貌大方,虽然此刻衣装被雨水淋湿,却依然显得打扮气质不俗,加上又话亲切得体,不像跟前这个男子闷着头就要往里面闯,对她有些好感,反倒变得放松戒备了,先前还担心李观鱼硬要闯进去有什么心怀不轨,不过见这个年轻女子是和他两人一路的,于是对他们的戒心便渐渐消除。

白胜男这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细银,送到对方面前,道:“嫂子,这银子就当我们两人在这里叨扰麻烦你的花费,还请大嫂给我们行个方便。”

她随身带的银两不少,便拿出给对方一锭细银。

那农妇久居山中,并未见过太多的世面,见到白胜男随手拿出的这锭细银虽然不大,不过瞧份量至少也在四五两之上,若是只在这里借宿几晚的话那绝对能够的上花销,不由惊喜无比,农家乡下人虽然并不如何贪财,不过见到能有意外收获自然也十分欣喜愿意,注目又细细瞧了瞧眼前的白胜男,感觉挺喜欢,便一改先前的模样,开口笑道:“原来你们两位真的是前来避雨借宿的客人,哎呀,刚才我一时没瞧出来,将你们当成了外人可是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外面雨挺大的,妹子,你们两位赶紧进来避避雨吧。”拉开家门让他们两人进去。

“多谢嫂子!”白胜男手持长剑,迈着伤腿,当先一拐一拐地走了进去。

那农妇瞧到她走路的样子,眉目一动,“呀,妹子,你的腿这是怎么了,是伤到了么?”

白胜男不愿多原因,轻轻一笑道:“没什么,只是不心划蹭的,伤了外面皮肉,走路有些不方便。”

“是吗,哎呀,啧啧。”那农妇瞧着甚感到同情,连忙上前扶住了她,“来,妹子,你腿上有伤不方便行走,我扶着你进去,莫走路用力影响了伤口。”

“多谢嫂子了!”

那农妇扶着白胜男走进家门,李观鱼见状便也跟在后面走入内。

瞧着那农妇帮扶着白胜男走进去,却对自己不理不睬,李观鱼有些不满,他先前苦苦叫门对方不让进去,谁知换成白胜男上前一话,立即答应让他们进去避雨,面sè和悦变得甚是热情,自己上前叫门没开,白胜男上前了几句话就轻松搞定,好似自己这次比白胜男输了一筹,越想越是郁闷,心底难免有些愤愤不平,“见我衣着不好,不给你钱就瞧我么?老子虽然身上一文钱没有,可也是向来光明磊落,潇洒豪迈,见我没钱给你就不让我进家门,分明瞧不起人,乡下农妇,目光短浅,没见过世面,一身铜臭钱气,遇到了也是晦气,晦气!”

他心里嘟囔着,可脚步还是不停走了进去。

毕竟自己这次还是沾了白胜男的光,若不是跟着她一起前来投宿,只怕人家现在还不肯让他进去,谁让自己生得一副落魄寒酸样,比不上身旁的白家大姐有钱有相貌有气质,比较之下相形见绌,差之多也,别人自然有些瞧不起。

只能心底空自叹息一声,唉,世上人多了,光怪陆离,所以有时拥有一副臭皮囊,来到世间却也总帮忙,奈何也,奈何也!

他虽然不服,可也无可奈何。

白胜男这时回过头见他还脚步磨蹭,站在门口有些发愣,不由白了他一眼,冷声道:“呆子,在那里发什么愣,快进来啊!”

李观鱼怒道:“你叫谁呆子,又瞧不起人了,是不是?”

白胜男也不理会他,冷哼一声跟着先进去了。

那妇人将两人带进屋中,拿出两套衣衫走了出来,道:“看你们身上衣服都被雨淋湿了,这里是我家的两套衣服,男女各一套,虽然旧了一些,不过将就还能让你们凑合换上。”

白胜男身上的衣衫早被淋湿得粘贴在身上,十分难受,见对方倒是热情,专门拿出来给他们换的衣服,便接过谢了。

那妇人又在那里瞧了瞧李观鱼,将手中拿着的一套麻布衣衫递到李观鱼面前,对他道:“这位大兄弟,这件是我家男人的衣服,我看将就给你穿也还可以,给你先将就换上吧。”

李观鱼一身青布衣衫此时湿漉漉披在身上,衫角滴滴答答的往下面落水滴,淌湿了地面,看到送到面前的衣衫,白眼一翻,却不肯换那身衣服,微微一冷笑道:“谁是你家的大兄弟,这身衣服对我不合身,我不穿。”

“咦?”那妇人微微一怔,倒是有些奇怪。

白胜男知道他脾xìng古怪,见到他死活也要穿那件破烂青布衣衫,不肯换其他衣服,便道:“大嫂,你莫和他一般见识,他不换就算了。”

李观鱼听了她的话,以为她瞧不起自己,在那里又白了她一眼,浑身**地就直接坐在屋中椅子上,神情冷傲,目似无物。

“啧啧啧。”那妇人拿着手里的衣服,瞧着李观鱼,“这个大兄弟浑身衣服**也不觉得穿在身上难受,瞧样子却潇洒的很,倒是奇了。”

李观鱼白眼一翻,不满道:“我自己难受不难受,你又怎知道?我现在心里高兴爽快得不得了,你也能瞧出来么?”不去多理会这个乡下没见识的村妇,他浑身衣衫浸水,雨水顺着屁股底下的木椅哩哩啦啦往下滑,好似也下了一场雨,却依旧在那里稳稳而座,自有一股侠客的洒脱风范,泰然自若,令人佩服。

那妇人不话了,只是瞧着他这模样,在那里又啧啧了一声,甚是惊奇。

白胜男到里面换了干净衣衫,将原先那身白sè衣装晾起来,农妇见到她换上衣衫,又将淋湿的头发扎束起来,洗净脸上的泥泞,身姿相貌焕然一新,显得更加清秀美丽,美貌可人,就是穿着这套普通农妇衣衫也不减那份英姿靓丽,不由啧啧地称赞道:“妹子,原来你倒是长得俊俏漂亮,像你这般长相出众的年轻姑娘倒还真是少见。”

白胜男听得她直接开口夸赞自己相貌,自然也甚是欣喜。

两人都互相瞧得顺眼,坐在那里起话来,唯独李观鱼冷然坐在一边,也不瞧向这里,懒得搭理这两个女人。

农妇这时看了看坐在那里的李观鱼,又转眼瞧瞧坐在这里的白胜男,瞧着两人,忽然脸上一微笑,开口问道:“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的名字叫白胜男。”

“哦。”那农妇又转头向那里的李观鱼瞧了一眼,低声接着问道:“旁边那个男的倒是有些奇怪,你们两个人一起在外面行路,他是你什么人啊?”白胜男微微一顿,不知该如何回答,瞧了瞧李观鱼,便回答道:“这个人是我的亲兄长,我们兄妹两人一起往外地赶亲戚,走到这里遇到下雨,便过来借宿。”

“那他叫什么名字呀?”农妇微笑着又问道。

白胜男听了不由又向那里瞧了瞧李观鱼,没料到坐在那里的李观鱼也听到问话,回过头视向这里。两人目光互相一触,禁不住微微一动,都回避过去,白胜男有些脸红,吞吐犹豫一下,道:“他,他叫李观鱼。”

那农妇笑道:“妹子,你骗我不是,刚才你还你们两人是亲兄妹,怎么一个姓白,却一个姓李呀?难道还有两个姓的亲兄妹不成?”

白胜男穿了口,顿时又脸sè微微一红,想不到这个农妇倒是能,一句话就差不多看出了自己两人来历,瞧出他们两人不像是什么兄妹,坐在那里不出什么来。农妇这时微笑出来,有些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轻声开口问道:“妹子,外面这么大的雨,这里又是荒野山村的地方,你们一起行路来到这里,呵呵,我瞧你们两个人八成是情哥哥和情妹妹吧,难不成是你们两个人暗自相好,便私定下了亲事,为了躲避家人这才偷偷跑了出来不成?”

白胜男听了,杏目晃动,毫无心理准备,白皙秀致的脸庞顿时泛起羞红之sè,艳如玫瑰花朵,更不知该回答什么。

李观鱼听了那村妇的话,不由这时瞄过来一眼,看到她此时的神sè,在女子俊美之中带着几分羞涩,靓丽之中含着一丝难言,妩媚秀丽,柔如秋水,有着不出的好看,禁不住心底微微一荡,竟然有些不能把握住心神,忍不住偷偷瞧过去。

白胜男无意间又瞧向李观鱼,骤然见到他此刻也正偷偷眼瞅自己,眼神闪闪烁烁,不知为何,只觉得他那张瞧起来还算颇为俊朗端正的脸庞上带着一丝自得笑意,有些猥琐之意,忽然想起了韦少英,只觉得眼前这人比起自己少英哥的英俊潇洒,风姿如玉相貌气质来竟然相差甚远,根本不值一提,心头只感到一阵不出的厌恶鄙夷,柳眉渐渐竖起,琼目微微圆睁瞧向李观鱼,面若笼罩一层寒霜,冷然对他怒哼的一声。

李观鱼见到她这般神情,刚才见她面如玫瑰,娇羞不已,此刻却忽然又恢复到以前对自己的冰冷淡漠之意,不禁索然一惊醒悟过来,不敢再瞧去。

白胜男却冷冷瞧着他,看不上他,暗中心道:“这人行迹浪荡,疯疯癫癫,不是个书呆子也是个疯道人,怎能比得上少英哥,差了少英哥一百一千倍都不止。我现在孤身一人寻找不到少英哥,身边无人相帮只能暂时求救于他,暂且忍耐于他,只要对他保持距离戒备,相信这人对我也耍不出什么歹意,等我找到少英哥之后自然能避开这个家伙,离他越远越好,再也不想瞧到他一眼!”想到这里,这才稍稍收起对他厌恶之情,目光转视向别处,不再多看他。

李观鱼见她对自己态度忽然冷淡,便也转过眼神,不敢往这里瞧过来。

那农妇瞧了瞧两人,也不见白胜男回答什么,也不好再问什么,便起身来对她道:“妹子,外面走了一路,想必你们有些饿了吧,你们两人且在这里先坐着等等,我去厨房给你们做吃的东西。”

白胜男微微一笑,道:“谢谢大嫂了。”

“这有啥客气的!”妇人走了出去,屋中只剩下白胜男和李观鱼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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