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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莫笑痴情太痴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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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横在李观鱼身前,剑刃黯淡,却微微闪出一阵秋水涟漪波动般的奇异光泽,锐利锋刃无比,正是他手中的秋水涟漪剑。

这柄宝剑不是一般兵器,坚韧锋锐,李观鱼擅长剑法,幻影剑法出招特在于快疾多变,一招既出就能幻化出数十道攻击招数,接连败敌,没有间断,他此时又出手展现出武功,对面清兵的普通长刀和枪尖哪能轻易近到他身前,只要和他手中的剑锋一相接触,尽皆断裂折损,令人吃惊。[]

在马上的那名清兵把总吃了一惊,想不到他居然武功这般高强,先前只是瞧到白胜男持剑将菲利普一伙儿英国人赶跑,大展神威,却没有想到李观鱼武功更高。此时,李观鱼施展出幻影剑法的威力,更是惊人,一举声势夺人,让在场的清兵不敢继续进攻,停顿在原地。

对方清兵虽多,若是李观鱼真的出手反抗也未必能够轻易拿下他,不过他不愿在这里擅自出手相斗,多伤人命,一剑逼退围上来的清兵,瞧向那名清兵把总,冷目寒视,没有半分惧sè,嘿嘿一笑:“官老爷,你既然我是造反贼寇,不错,我就是太平天国的人,我反的就是你们这些朝廷官府人,你们想擒拿我,那就瞧瞧有没有能力真的拿下我!”

他本来就对满清朝廷怀有仇恨,存有偏见,今天又亲眼见到这些官府属下的绿营兵作威作福,强横霸道,对外奉承洋人,对内无视平民,肆意安置罪名捉人治罪,胡作非为,心中反而更加敬仰佩服太平天国起义,随口就出自己是太平天国的人,要瞧瞧对方如何奈何得了自己。

四周的清兵听到他是太平天国的人,如临大敌,手持刀枪,围在四周不敢怠慢,那名清兵把总畏惧他的武功,不敢骑马走过来,只在马背上伸手指向他道:“你是太平天国贼寇,这里是官府的地盘,附近还有官军大营,你一个区区贼寇纵然会武功也逃不了,还不赶紧束手就擒,乖乖投降!否则,心你的xìng命。”

李观鱼瞧向他,冷冷的一笑,毫不理会,反问道:“把总爷,你我写的是造反诗,那就是造反诗么,随意派手下兵丁抓人也算王法?”

清兵把总嘿然一笑,“这由不得你,我你造反,你就是造反,来人,给我把这个人写在墙上的那些字给抄下来,回去当做罪证,要狠狠治他的罪!”

手下兵丁大多不识字,旁边的府衙差役有人认得字便答应走上前,将李观鱼题写在白墙上的字抄录了下来,然后将东西当做罪证,交到了清兵把总手上。

清兵把总在马上接过,瞧了瞧,又冷然一笑,“这就是你造反的罪证,你这人胆大包天,就算你武功再高,终究也不过一个平民百姓,贱民草寇,一个人竟然也敢藐视官府朝廷,承认是太平天国贼寇,今rì你在这里是要动手拒捕,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认罪?”

“武功再高,终究不过一个平民百姓,贱民草寇?”

李观鱼听到这里,倒是有些好笑起来,嘴角微微一勾,瞧向对方,反而收回了手中的长剑,忽然仰头哈哈长笑了起来,笑声不止。

清兵把总一怔,不知道他何故如此长声发笑。

“官老爷,把总爷,人佩服!”他笑完,拱手抱拳一礼。

清兵把总更是疑惑,不知他佩服什么,问:“你佩服我什么?”

李观鱼笑道,“我佩服官老爷有官威,视治下属民有如粪土,毫无怜惜。我佩服把总爷有军威,视蝇头民有如草芥,可以随意定罪处置。我是一介平民草寇不错,可你也只不过一个七品把总,芝麻大的官,竟然也这般无视百姓,欺压良民,想来你上面的那些朝廷大官也不过如此,身为朝廷命官,吃的是百姓供养的皇粮,却最瞧不起的是这些贱民草寇,嘿嘿嘿,好笑,真是好笑,我大清朝有尔等官员,也算是国之幸事,天下百姓的福气,嘿嘿,不错!”完,又好笑一声。

清兵把总再不识文读字,也听出他是冷嘲热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更是大怒。

李观鱼笑完,站在原地,这时注目瞧向四周。

此时四周清兵林立,刀枪依旧在附近指向他和白胜男两人。

骑在马上的清廷武官依旧耀武扬威,脸带强横,不次于洋人。

远处一群群围观的人众,兀自聚拢脸带好奇瞧向这里,不肯散去,不时冲这里指指,好似身外之事,只顾瞧着热闹。

李观鱼这时又转头瞧向自己适才题写在白墙上的那首为鼠诗,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有些不出的落寞,心底一股凄凉生起,淡然道:“好,你们不是要治我的罪么?我跟你们走就是,我倒要瞧瞧你们定我个什么罪名。”

白胜男一惊,瞧向他,“师兄,你要跟他们走?咱们又没触犯王法,凭什么要跟这个清兵武官走,让他治咱们的罪?刚才咱们两人若是不出手制止那些洋鬼子,那两个孩岂不是平白无故就死在洋鬼子手上了,咱们仗义出手,救人xìng命,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咱们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要被人治罪?”

“仗义出手,救人xìng命,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

他听了,抬头瞧了瞧蓝天,不由轻声地一笑,“这个世上有什么对错,有时候别人你错了,你就是错的,有时候别人你对了,你就是对的。我到现在才明白了这一。”这时对她道:“师妹,有些心里话我一直没有对你过,不知道该不该。我忽然间觉得,其实我今生注定就是一个漂泊无行的浪子,不知道真正的对与错,无所依靠,落魄一生,照顾不了别人,跟着我的人迟早都要受到牵累。师妹,你跟着我以来受的苦也不少,我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白胜男目光微动,不知他为何忽然这么,刚才见他动手就打洋人,张口就骂清廷武官,意气风发,现在却又显得有些颓丧落寞,瞧着他却是无语,心底微微涌出一股心酸之意。

“武功再高,终究也不过贱民草寇,浮行浪子,忽然间我才明白一生之中我什么都不行,只能顾得了自己,却顾不了别人。这些年,有些事我从来心里不在意,可是有些事我总是放不下,痴痴傻傻,如今想起了,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我也不知道。师妹,你,我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白胜男听了,痴痴瞧着他一会儿,缓缓的道:“师兄,你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比谁都普通,可是实际上却痴的很,别人都不像你那样。”

“别人都不像我那样?”他心底微微一动。

她这一句话似乎中了自己的心事,他缓缓一笑,自言自语道:“痴的很,痴得很,别人都不像我这样,随意浮行,没有体统,笑我痴傻,笑我癫狂,人世间,万事有情,怎一个痴字了得,嘿嘿,只不过,莫笑痴情太痴狂。他们我是疯子,我就是。我是太平天国贼寇,我就是。”

白胜男不知他自言自语什么,疑惑瞧向他。

旁边的清兵把总见他们两人言语,有些不耐烦,听得李观鱼居然袖手认罪,心中喜悦,在马上喝道:“既然是太平贼寇,就将这两人给押了回去,到大营问罪。”他认定这两人是太平天国人,想要带他们回去送交清兵大营的将官审问,以换自己邀功提官。

白胜男听了,站在那里冷然视了对方一眼,暗自冷哼:“清廷狗官!”瞧向他,“师兄,你若是跟着他们走,我也跟着你一起走,总之,咱们两人不分开就是。”她语声清朗,微微一笑,道:“师兄,别人笑你痴傻,骂你癫狂,我却喜欢得很,什么都是如此,有不喜欢的人,自然就有喜欢的人。人一辈子能有多长时间,为了一事痴傻一生又有何妨?”

“嗯?”

李观鱼听了,凝起目光,瞧着她,却见到她清晰艳丽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之意,瞧着自己,依然还怀有信心。

他忽然喜sè狂涌,纵声长啸了一声,风声急变,响彻四周,惊动附近的众多清兵。

就连那名骑在马上的清兵把总也脸上变sè,想不到这个人内劲气息居然这般强,若是真的派兵相斗抓拿他只怕难以对付,他既然承认是太平天国之人,凭这等实力应该是太平贼寇不一般的人物,若是将他捉拿回大营,定然能得到重赏。

李观鱼道:“师妹,有你这一句话,我李观鱼知足矣,咱们两人走吧。”完当先一人,腰挎长剑,拔步而去,白胜男依言跟着走去。

两人走在前面,清兵把总慢慢收拢了绿营兵队,带着士兵跟行在后面。

忽然街道后方有人大声喊叫道:“谁敢拿我师父!老子飞鱼帮的人第一个不答应,快放下了我师父!否则老子带人跟你拼命!”嗓音洪亮,气力十足。

清兵把总一惊,转头向后瞧去。

只见一大帮各sè衣衫的人拔步快速从后面街道往这里奔行而来,个个手持兵刃,短刀器械不一,虽然不似官兵队伍装备齐整,倒也是气势不弱,足足有上百号人,为首的一人生得黑面大耳,结实魁梧,身穿葛sè衣衫,敞开的胸膛露出黑乎乎的胸毛,显得粗熊豪迈,手持着一柄半米长的牛耳尖刀,锋刃雪亮,浑身带着一股赳赳威势,迈着大步向这里奔来,正是张不三。

原来适才张不三等人见到清兵队伍包围住李观鱼两人,情势不妙,他身边只带着十余人,无法与官兵对抗,便偷偷溜掉寻人前来相助,挂念师父安危,又带着人赶了回来。

飞鱼帮在绿林道上也名头不,遍布这一带江上,回去不久他立即就召集了一大群帮众属下,足有百十人,人多势众,便气势汹汹赶了回来,要准备前来跟官兵夺人。

押送的清兵把总将马匹一调转,见到不少人追奔过来,担心变化,立即命令手下兵丁停顿前行,持刀枪原地戒备。

不一会儿,张不三带领的飞鱼帮人赶到这里,和押送的这队清兵各持兵刃,互相对持。

清兵把总眼见过来的这帮人数量着实不少,想要起哄来夺人,神情一动,喝道:“你们这些人大胆,竟敢和官兵做对,是不是想要造反,不想活命了?”

“不想活命?嘿嘿嘿!”

张不三嘿然一笑,冷然瞥视对方,毫不搭理,一甩胸膛衣衫,用手握住了尖儿牛刀,煞气外露,“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人,你们想要轻易带走这两个人,没那么容易,大不了咱们一起拼个死活,老子这条贱命死之前也得先拖你们几个官兵下去陪葬去!”大有上前拼命相斗的气势,反正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强行拦截,不让这些官兵将人带走。

李观鱼眼见张不三执意要相救自己,不惧清廷官兵威胁,颇有几分江湖上的义气,倒是有些感动,对他拱手抱拳行了一礼,轻声笑道:“张不三兄弟,多谢你这份好意,在下心领了!你我虽有师徒名分,却算不上真正师徒关系,今rì你肯在这里舍命也要相救我们两人,我心里感激不尽!不过今rì你们不必为了此事和官兵争斗,多惹死伤无辜,咱们就此别过!”

张不三自然不愿他就这么离去,瞧着他,“师父,我还没跟你学武,可不想你就这么走了,师父,我可是诚心诚意想要跟你学武!”

李观鱼瞧向他,忽然脸上一笑,“我可还没真正答应传授你武功,你就这么愿意跟随我学武?”

张不三头,他曾经亲眼瞧到过李观鱼施展武功,凭借一人之力在大江上纵横无忌,击沉清军战舰,满是钦佩无比,这些时rì跟随在李观鱼身边就是为了想要跟对方学武,也好使自己rì后在武功上能有大进,出人头地,便道:“师父,我可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你学武,没有半虚假,你还不相信我?”

李观鱼轻轻一笑,却道:“张兄弟,我传授人武艺,不是瞧谁是否诚心诚意跟我学武,而是瞧这个人值不值得我传授他武艺。我觉得不适合跟我学武的人,他就是磕头求我,我也不会传授。我觉得适合跟我学武的人,他就是不来求我,我也会对他倾囊相授。”

张不三听了他的话,一时不知该什么。

李观鱼视向他,“既然你如此想要跟我学武,那好,我就对你,想要跟我学武,首先要算个学武人,身负侠义。你出身江湖草莽,和我的观有些不同,不过到侠义二字,却是没有多大区别。侠义无分贵贱,无分高低,无分彼此,无分你我,高贵之人可为,卑贱之人可为,豪雄之人可为,贫弱之人可为,只要侠义存心中,本xìng含侠义,皆是我眼中的可学武之人!”

旁边的一众人有白胜男,有清兵武官,有帮派人,有围观人众,听了他适才这一番话,都是感到诧异,有些不理解。

张不三自然不懂之乎者也,听他对自己的一席话不禁有些目眩神离,不知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诺诺地开口问道:“师父,我不懂你的是什么,你就实话,我是不是你眼中的学武之人?”

李观鱼哈哈一笑,“是不是可学武之人,不能问别人,只能问自己。你记得rì后少在江湖上行不正害人之事,莫要欺负那些比你不如的人就是了,总之,这世间的人多得是,比你还贫苦卑贱的人也多得是,对那些人多些同情相助,少些持强凌弱,也就算是侠义,可学武之人了。若是你能做到这一,rì后我定然会传授你武艺。”

张不三目光微动,似乎有些明白。

李观鱼见他的样子,禁不住仰头一笑,长笑不止,笑声响亮传出四周,音波劲力扩展丈余,震人耳膜嗡嗡作响,然后转过头来对白胜男缓缓道:“师妹,咱们走罢。”

白胜男头答应,两人便在清兵队伍押送下径自前行。

只余下张不三兀自站在原地,瞧着一行人在大街道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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