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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首次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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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首次演讲

有时候,真话比假话更难以令人相信。更可悲的是,能够令人相信的,却未必能够令人接受。如果那个不能相信或不愿接受的是皇上,是那种能够主宰你的生死的人,就会有无穷的麻烦和祸患。

在**制度下,所谓爱民如子,所谓天命所归,所谓以德治国,这本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其核心目的,无非是要民众感念皇室的慈悲,服从皇室的统治,忍受皇室的残暴。老百姓的道德水平越高,忍耐力就越强,统治起来就越方便,如此而已。

统治者谎,是为了美化自己的统治。老百姓谎,是不敢违背上级的意愿。大家都知道是谎言,却谁也不会揭穿它。一个以诚实为基本美德的民族,却到处充斥着谎言,原因正在于此。

在儒家的粉饰下,谎已经完全制度化了。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假越来越难以辨认,于是,久而久之,撒谎也不行,诚实也不行,左右都不是人,所以,中国人变得越来越jīng明和圆滑,活得也越来越疲惫和郁闷。

做人真累,这是许多中国人共同的心声。

直言快语、zì yóu奔放的年轻人受不了这种局面,于是他们喜欢水浒,期盼着那些破坏制度的侠客,又喜欢神话和鬼话,幻想着一种没有束缚的生活。

张行想明了这些关节,诚恳地求教道:“卢爷爷,那您该怎么办。”

卢植笑道:“还能怎么办,凉拌。”

李元凤不依地道:“您就别卖关子了,快教教宝宝吧。”

卢植这才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问题出在你是神仙上,就必须在这上面想办法。如果你能够证明你是神仙,你妈妈留在山上的问题不就随你怎么解释了吗?”

李元凤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担心,笑道:“这还用证明吗,山上人人都知道的啊!”

张军却要老成许多,问道:“您的意思是,皇上未必相信这所有人的法吗?”

卢植见张行也是一副困惑地样子,叹息道:“到底是神仙,还是妖魔,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公认的评价标准。自秦始皇派方士去海外求仙以来,像你这种迥异于凡俗的人,赞同者就认为是神仙,而反对者却正好相反,认为是妖言惑众,祸国殃民的妖魔。”

张行听了,自己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不由得一阵苦笑。如果被当成了妖魔,不会像欧洲的女巫那样,被烧死吧。

李元凤顿时慌了,连忙道:“那该怎么办?”

卢植颇有深意地看着张行道:“神魔之事,谁都不知,自然不会有什么客观的评价标准。不过,人们却会以自己的需要来评价它。百姓需要雨,你就给他们降雨,他们自然会把你当神仙供着,所以啊,让人们得益的就是神仙,反之就是妖魔,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张行心领神会地道:“要让皇上认为我是神仙,我就要让皇上高兴,就必须想办法讨好他,是这个意思吧。”

卢植促狭地道:“怎么样?你堂堂的一个神仙,却要去讨好一个凡人,不会觉得很委屈吧。”

张行笑道:“卢爷爷何必拿我开心,您知道的,我才不在乎这些呢?更何况,你们儒家不是皇上是天子吗?我再怎么高,还能高过老天爷的亲儿子吗?哈哈。”

卢植脸sè一变,严肃地道:“那你想怎么讨好皇上呢?”

张行郑重地一抱拳,道:“您放心,我不会像那些宦官一样,将皇上引入祸国殃民的邪路的。”

卢植欣慰地道:“尽管我不赞同你的法,但是,我也感觉得到,你是确实关心这个天下的。我之所以把你当作神仙看待,敬重你,爱护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罢,脸sè又是一变,双眼死死地盯着张行,语气狠厉地道:“但是,假如你将来变了,变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人物,老夫就算是拼着一死,也一定会去找你算账的。”

卢植的话顿时将李元凤和张军吓了一跳,二人正想帮张行解几句,张行已经笑道:“卢爷爷,您知道我不会的,别装了。”

“哈哈!看也不会,有那个必要吗?”卢植神sè一松,又是笑道:“神仙,想不想给那些学生讲讲课啊?昨天出了意外,他们都非常的失望。刚才临走的时候,他们都托我来请求你,想听听你的法呢。”

张行也不推辞。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将时间定在了下午午休之后。

下午两左右,在卢植的坚持下,张行坐上了卢植的那块宝座。因为张行的身体依然不够强健,所以就要妈妈和爸爸在背后站着,准备随时扶自己一把。

看着周围那些充满兴奋与火热的眼神,张行略有一紧张。他爷爷的,做这么多时代jīng英的老师,感觉真的很爽哦。可是,这教主人生的第一炮,万一哑火了,那可是难以估量的损失啊。

卢植看出了张行的紧张,示意了一下,学生们立刻热烈地鼓起掌来。

刘备怪叫道:“张老弟,我看好你,你是最棒的。”

王越也亲热地大叫道:“张公子,想什么就吧,不要有什么顾忌。”

张飞也在一边凑热闹,“弟弟,加油!”

“神仙,加油!”学生们都热情地叫嚷起来。

李元凤看到这副情景,既高兴,又得意,差激动得流下泪来。张军反应更大,身为一个卑贱的商人,平rì里受够了读书人的白眼,见儿子如此出息,连忙捂住了双眼。

张行定了定神,举起右手,轻轻往下一压,场中顿时鸦雀无声。

张行向卢植一揖,道“卢老先生,晚生斗胆了。”

卢植开心地一笑,朗声道:“不必多礼。我今天就是来当听众的,你想什么,我一概不加干涉。你们要争吵什么,我也一概不参与。你就放心地罢。”

卢植的大度,立刻引来学生们敬佩的目光。张行的心中,也是好一阵感叹。看来自己选择卢植这里作为传教的第一站,真是一个明智而又幸运的决定啊。

张行不再犹豫,两眼扫过全场,朗声问道:“子曰:‘吾道一以贯之。’请问诸位,这个‘一’,又是何物呢?”

场中静默半晌,一个学生举手道:“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张行摇头道:“非也。曾子曰:‘为人谋而不忠乎?’由此可见,忠者,尽心尽力也。子曰:‘其恕乎!己所不yù,勿施于人。’由此可见,恕者,不可随意伤人也。引申开去,尽心尽力地为君王办事,也是忠的一种表现形式。从治天下的角度出发,所以儒家以为,忠君才是至高的忠,甚至是唯一的忠。恕则不然,‘己所不yù,勿施于人。’反过来,则是‘己所yù,施于人。’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都会希望得到别人的原谅,所以,原谅别人的过失就是恕。无论如何,忠是忠,恕是恕,是不可混同的。这是‘二’,不是‘一’,所以,你的看法是不对的。”

又一个学生举手道:“这个‘一’,应该是‘仁’。”

卢植听了,微笑头,以表赞许。

却见张行再次摇头,道:“孟子曰:‘以德行仁者王。’由此可见,只有依赖于德,借助于德,然后推行仁政,才能成为天下之王。也就是,在‘仁’的上面,应该还有一个‘德’字。”

又有学生道:“孟子只是亚圣,会不会错解了孔子的教义呢?”

张行微笑道:“自然不会。难道你们在《论语》中没有读过吗?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请大家细心地想一想孔子的这段话。以道为最高追求,以德为现实依据,以仁为实践的手段,以艺为增益的途径。无论是孟子,还是孔子,都是将仁作为一种方法和手段来使用的。就像你们手中的笔一样,难道这支笔,能够成为贯彻于你们终身的道吗?”

到最后,张行的声音突然高亢了许多,所有学生都是浑身一震,陷入了深思之中。就连卢植,也不能例外。就像邓老搞改革开放的时候一样,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问题,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这还需要讨论吗?可是,它却的确是引发了一场思想的革命。

自董仲舒以来,孔子的学至少被降低了两个层次,一个是道的层次,一个则是德的层次。而仅仅是限于仁的层次,即一种既没有道的灵魂,也没有德的基础,而仅仅是停留于手段和技巧的层次。到了后来,仁也没有了,艺也没有了,就只剩下最最低级的礼了。当中华民族成为了礼仪之邦的时候,也就是孔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

张行等了一会,缓缓地道:“想当初,孔子周游列国,却一直无人理睬,以至于他老人家将死之际,不得不流泪高呼:‘泰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可是,那董仲舒只是与本朝的武帝谈了一夜,就将儒家捧上了唯我独尊的宝座。到得光武帝时,又请来两百多位儒生,对儒家的经典重做注解,依然推崇备至。请问诸位,难道chūn秋时期的那些诸侯全都是傻子吗?”

chūn秋时期的诸侯绝对不会都是傻子,张行之所以这些东西,就是要引起学生们对于所学的东西的怀疑。这种怀疑一旦深入下去,就一定会造成儒家的分裂。也就是分裂成孔子的儒家和董仲舒的儒家,求道的儒家和媚上的儒家。

观察了一下学生们的反应,张行再次火上浇油地道:“孔夫子,这位伟大的圣人,当他活生生地站在那些诸侯的面前时,那些诸侯却视而不见。在他死去已经五百多年之后,董仲舒来了,他老人家终于成为公认的圣人了,受到千千万万人的礼膜拜了。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董仲舒比孔子更很大吗?”

“为什么?”终于有学生忍不住问了出来,其他学生也纷纷应和,质疑的声音顿时响遍了整个的缑氏山。

张行吸了口气,高声道:“因为,……”

卢植连忙挥手制止道:“张行,够了。”然后严厉地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学生,语气冰寒地道:“张行的讲课到此结束,大家都散了吧。大家一定要牢牢记住,今天的每一句话都不可外传,否则后果自负。”

张行只是微笑地看着卢植,也不强求。

让学生们自己寻找答案,结果只会更好。cāo之过急,反而是得不偿失的。

学生们无奈地看着张行,见张行没有什么表示,在卢植的积威之下,也不敢多言,都怏怏地离去了。

卢植向张行招了招手,脸sè沉重地道:“跟我来!”罢,转身往自己的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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