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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子夺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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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走了,落霜便将那姑娘从地上拉起来:“瓣儿你别哭了,那种人有什么好留恋的,你再跟着她,没准儿她真把你卖进青楼。”

瓣儿抬起泪眼,一脸的迷茫可怜:“可我毕竟是跟着她长大的……她不要我了……以后……”

“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家小姐,她可是个善心人,不会对你不好的。”落霜的话,让瓣儿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希冀,期盼而又胆怯地看向锦鸾。

锦鸾对她微笑:“走吧,先去梳洗一下,换身衣裳。”说完便领着她们,回到春园。

在门口碰上大春,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瓣儿,她又吓得垂着头,往落霜身边躲。

“看什么看?”落霜没好气地瞪大春,他只好干笑了一下,连忙走人。

落霜下巴一抬,拖着瓣儿进屋。

待把瓣儿收拾干净,锦鸾主仆才发现,其实这姑娘长得秀秀气气的很招人喜欢,对她的好感更是多了几分。

而且她虽然很怕生,却很勤快,看见落霜做什么,就赶紧去帮忙,手脚也还麻利。

锦鸾和落霜看在眼里,都觉得没招错人。

正相处逐渐融洽之时,沈南廷却来了。他一回到夏园,大春便来打小报告,说锦鸾她们已经招了个丫鬟进府,所以过来看看究竟。

瓣儿一见到他,头也不敢抬,落霜扯了她一把,低声提醒:“还不赶紧给王爷行礼。”

她这才跪下,声音微微发抖:“奴婢……奴婢见过王爷。”

“起来吧。”沈南廷笑笑,可许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儿,她吓得两腿发软,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落霜扶住她,抿着嘴偷偷笑。

沈南廷淡淡地将瓣儿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目光移上来,看向她的眼睛。

可她那双眸子里除了害怕惶恐,再无其他。

锦鸾见瓣儿已吓成这样,打了个圆场,夸瓣儿勤快懂事,是个好姑娘。

沈南廷听完点了点头。“既然小姐满意,那便留下吧。”

听他又改回了称呼,叫自己“小姐”,锦鸾眼神一黯,却还是勉强笑了笑:“谢王爷。”

沈南廷也再未多留,照例是推说自己有事处理,告辞离开。

他一走,落霜便忿然抱怨:“大过年的,能有多少事儿啊?成天的往那什么夏园跑,都不知道哪里藏了什么宝贝?”

“落霜——”锦鸾呵斥,她气得一甩手出去了。

瓣儿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得不知所措。

“她就是个火爆性子,你别理会她。”锦鸾轻轻地摆了摆手:“你也下去吧,我一个人歇会儿。”

瓣儿低低地答了声“哎”,退出去小心地关上了门。

等她来到院里,看见落霜正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她期期艾艾地走过去,束着双手也不敢说话。

落霜一转头看见她,眼眶更是发红,埋怨出声:“你说小姐在娘家的时候,千娇万贵的,嫁到这府里来了,新婚的丈夫,却一连三天都去别处住,小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又贤良淑德,是哪点不好,让他嫌弃成这样?”

瓣儿呐呐地不知如何接话,只嗫嚅着说:“小姐是个好人……样样都好的。”

落霜得到了回应,心里多少舒服了些,又抱怨了一阵,带着瓣儿去厨房传膳。

去的时候,灶上正炖着汤,香味扑鼻。落霜便过去,想让厨娘给盛一碗端回春园。

可厨娘却面有难色,说这是少爷吩咐的,一会儿得整罐送去夏园。

落霜刚压下去的火气,腾地一下就又上来了:“不过是碗汤都舍不得给我们家小姐喝吗?你们家到底当没当她是主子?”

“吵什么?”沈图阴沉的声音忽然传来。

落霜回头,不服气地盯着他:“老管家您来得正好,您说说,这么大一瓦罐汤,我也不过是让分出来一碗,凭什么不让?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家小姐吗?”

“既已嫁到沈家,怎么还开口闭口你们家小姐的?”沈图冷笑。

落霜也倔劲儿上来了,反唇相讥:“这可不是光我叫,王爷也这么叫呢。”

沈图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点亮光,皮笑肉不笑:“既然你们家小姐这么爱喝汤,那就让厨娘给你们盛上半碗……”

“当我们是叫花子呢。”落霜大怒,将手中的碗往地下一摔,顿时碎成了几半,然后一拉瓣儿:“我们走,出去最好的酒楼定菜去,我还就不信了,离了你们,小姐就吃不上饭。”

沈图也不拦着,任她们冲出去,然后对厨娘笑笑:“做得好,记住,这家姓沈,不姓别的。”

而此刻,瓣儿被落霜拖着往大门走,犹豫了一阵还是小声开口:“这样还是……不太好吧……小姐会难做的。”

落霜忍了这么久的气,一下子爆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姐怎么就这么命苦,要受这样的委屈?”

瓣儿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

落霜哭了一阵,眼泪一抹:“跟这帮人争也没用,要找还得找王爷,我们去夏园。”

“可是……”瓣儿神色迟疑,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低头默默地跟着落霜前往。

走到园子门口,大春便出来挡住,嬉皮笑脸:“两位姑娘,这地方可不能随便进。”

“你能进我们怎么就不能进,让开。”落霜吼道。

大春面子上有些难堪,脚下却是一步不让:“府里有规矩,这儿的确不能随意进出,得罪了。”

今日的落霜,已被惹毛了性子,不管不顾地上前推大春:“你到底让不让?”

这时,有间房门开了,沈南廷的身影出现,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何人在此喧哗?”

“少爷,是春园的两位姑娘。”大春高声应道。

沈南廷走了过来,平静地望着落霜:“何事?”

落霜喘了口气,将方才所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沈南廷听完,只淡然一笑:“叫厨娘多熬一罐就是了,小事而已,何必大动肝火?”

落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心一横,仰脸盯着他:“那王爷夜夜不回房,也是小事么?”

沈南廷的脸沉了下来,眼神冷锐,不言语,却气势逼人。

落霜渐渐承受不住这目光,慢慢地蔫了下去,再不敢吭声。

僵持片刻,沈南廷拂袖而去,当房门再次被闭上,落霜终于也怏怏地离开,瓣儿跟在后头,却在转身之时,多往园中望了一眼……

接下来的日子,因与厨娘置了气,落霜再不肯去取膳,这事就落到了瓣儿身上。

而每次晚间她去的时候,总能看见煲着汤,不过因为落霜闹过那一场,沈南廷大约是吩咐过了,总是一式两份,一罐送往春园,一罐送往夏园,汤水里尽是大补之物。

锦鸾吃着觉得腻,想要叫停掉,落霜却死都不肯,偏要赌这把气,锦鸾只得每日将汤分给她和瓣儿吃了作罢。

到最后的某天,连她自己也吃腻了,私下里跟瓣儿抱怨:“你说王爷一个大男人,干嘛天天吃得跟坐月子似的啊?”

瓣儿低着头附和地笑,眼底却有幽光,一掠而过……

待终于熬过了寒冬,迎来莺飞草长的阳春三月,看着一天比一天郁郁寡欢的锦鸾,落霜建议去庙里烧香,顺便散散心。

锦鸾如今,也的确已在这府里,压抑得快要发疯。成婚百日,却仍未圆过房,说出去简直都是笑话。

“好,那便明日去吧。”她点头答应。只盼见着菩萨,能求得些平顺。

落霜一声欢呼:“瓣儿,那咱们去准备行头。”

瓣儿还是如刚进府一般不多话,只抿着嘴笑了笑,跟着落霜过去。

次日一早,锦鸾便领着两个丫头出门,沈南廷在大厅里见了,只随口问了两句,再未多言。

他对她就是这样,相敬如冰。锦鸾苦笑,福了福身,缓步离开。

驾车的人,自然还是大春,待到了山下,他也跟过来。落霜最烦大春,命令他不能接近她们十步以内,他只好远远跟着。

天气晴好,来烧香的人特别多,等了许久,才轮到锦鸾。

她上前敬香,然后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在心中默念,求菩萨保佑她的姻缘,能终得善果。

落霜和瓣儿也在她身后跪下,陪她一起拜佛。

等三人终于从庙里出来,落霜看见旁边有一排卖小玩意儿的摊子,兴奋地招呼着锦鸾和瓣儿一起过去看。

锦鸾却没这份心思,只站在檐下等她,瓣儿虽然也没过去,可脸上却带着欣羡。

“你也去逛逛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锦鸾对她笑笑。

她点头:“哎,那我去去就来。”

随后,她也去了落霜那边,两人在一起挑选了一阵,瓣儿望了望不远处的算命摊子,期期艾艾地说,自己想去算算。

“哟,是想算姻缘吧?”落霜打趣。

瓣儿红着脸一跺脚:“你要不想去就算了,何必笑话我?”

“好好好,我陪你还不行吗?”落霜嘻嘻哈哈地拉着她,两人一起过去。

那算命先生白须飘飘,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笑着问:“两位姑娘,是想算八字还是抽彩头呢?”

瓣儿轻轻一叹:“我娘死得早,爹又糊涂,都记不清我的生辰八字。”

落霜见了觉得可怜,忙安慰她:“那抽彩头也是一样的。”

“好。”瓣儿伸手,拿过那签筒,摇了几下,落出来一支签,她捡起来,递给算命先生的时候,指尖却不易觉察地一动。

算命先生接过,只瞟了一眼那签头,便笑说这是只上上签,她命中喜遇贵人,以后再不必愁命苦,可安乐享余生。

“可不是吗?小姐就是你的命中贵人啊,跟着她以后不用受苦了。”落霜在一边笑,夸算得准,瓣儿也欢喜地给了银子,和她一起回去找锦鸾。

而那算命先生在她走后,慢慢展开那签,只见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写着五个字——夏园疑藏人。

锦鸾一行三人随即下山,大春又讪讪地挤过来,问她们是否还要去别处逛,落霜冷冷一哂,想嘲讽他两句,锦鸾却脸带倦意地打断她,说直接回府。

到家的时候,沈南廷还没回来。锦鸾回了春园,随便用了些膳,便进了内室休息。落霜也说爬了半天山太累,呵欠连天。瓣儿却说不觉得累,让她去午睡,自己去洗衣裳。

端了一盆子衣裳,她去了后院,大春此刻,正在院角的树下打盹儿。见她来了,本想打声招呼,却又怕跟平时招惹落霜似的,招一肚子没趣。

瓣儿却望着他,浅浅一笑,才低下头开始干活。

大春心里,止不住地一喜。

其实以前在兰苑的时候,他就喜欢跟丫鬟们打情骂俏,最后好不容易勾搭上了一个,可那次事之后就断了往来,然后被调回沈府,这里除了厨房里的那几个半老徐娘,就再没别的女人,后来来个落霜吧,又凶悍得像只母老虎,现如今见这么个水灵灵的姑娘冲自己这么温温柔柔地一笑,还能不心花怒放?

他笑着挪过去,到她身旁,无话找话:“瓣儿,洗衣裳呐?”

瓣儿轻轻地“嗯”了一声。

“落霜怎么不洗,偏要你洗啊?”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几分挑拨。

“她爬山累了,我以前爬惯了山的,不觉得累。”瓣儿也不多搭腔。

大春暂时没话说了,只能在旁边看着,只见她半卷着衣袖,露出两截白白嫩嫩的手腕,叫人看得想摸一把。

可他到底不敢轻易造次,吞了口口水,又开始套近乎:“瓣儿你是哪里人啊?”

“宁卞。”瓣儿报出个地名。

“那怎么到京城来了呢?”大春又问。

瓣儿垂下睫毛:“我爹死了,就跟着我后娘,东奔西走地讨生活。”

大春胡作心疼地长叹了口气:“那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瓣儿咬了咬唇,拿衣袖擦了下眼角。

“可怜见的。”大春假装安慰,借机捏了捏她的肩膀。

瓣儿却似根本没察觉自己被吃了豆腐,反而语带感激:“大春你其实也是个善心人,我到这里来,碰到的都是善心人。”

大春听得高兴不已,却又不敢喜形于色,只拍拍胸脯:“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谢谢你。”瓣儿泪汪汪地望着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叫大春心里发痒,直恨不得把她楼进怀里呵疼一番。

但他怕自己太心急吓跑了她,只好慢慢来,一会儿帮她打水一会儿帮她晾衣,她的如花笑靥,便也时不时绽放。

等她回前院的时候,走到门口又停住,对他回眸一笑,更是让他三魂失了五魄,呆立在当场傻笑。

她转过身来,嘴角微微一挑……

自那日起,每次瓣儿单独碰见大春的时候,都会笑一笑,说上两句话,乐得他心里美滋滋的,每晚想着她做绮梦。

到了这天,瓣儿去取晚膳时,大春瞟见,赶紧也跟上来,说自己正好也要给少爷送膳。

二人便一路走,一路说笑,待到了厨房,果然见灶上又炖着两罐汤。

取了膳出来,瓣儿似是单纯好奇地问:“你说王爷每日都喝这些滋补的汤,难道不觉得腻吗?”

大春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瓣儿便又微噘起嘴小声抱怨:“害得我每天都要替小姐喝汤,我都喝腻了。”

看着她此刻娇俏的小女儿样,大春一乐,环顾四周轻咳了一声:“其实呀,少爷也不见得就喝了。”

“啊?”瓣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他非要每天熬做什么呀?多浪费。”

“许是别人……”大春的话差点冲口而出,却又及时反应过来,干笑着止住。

“不肯告诉我就算了。”瓣儿一跺脚,气呼呼地离去。

“哎哎,别走啊。”大春赶紧拉住她,讨好地笑:“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怕瓣儿不信,又补充一句:“平日里我也就是将汤送进去就走了,过上一两个时辰再去取瓦罐,中间是怎么回事我真不清楚。”

“一两个时辰?”瓣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王爷吃个饭,花的时间真久。”

“可不是?”大春点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太久,赶紧将话茬引到别处,瓣儿也似被他引过去了,两人又开始说说笑笑,直到路口才分开……

又过了几天,瓣儿不知怎么,就感了风寒,发热得厉害,锦鸾叫落霜去请来大夫,给她开了些药,她吃了便昏昏沉沉地睡去,连落霜送晚膳进去,她也没吃,只说头太疼,想好好睡一觉。

落霜便又叮嘱她吃了次药,自己便退出来,再没进去打扰。

到了半夜寂静无人的时分,一直昏睡不醒的瓣儿,忽然眼睛睁开,悄然起身,然后将被子依旧卷成圆拱状,远远望去,仿佛仍有人睡在床上。

她自己则从床底拿出个包裹,将件看似普通的衣裳拉出夹层一翻一抖,便即刻变成一件黑色的夜行衣,然后蒙上面巾,身形灵巧地自后窗而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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