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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离死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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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来到夏园,瓣儿上了屋顶,却是离书房最远的另一头,将一颗小石子往近处一丢,那只叫雪灵的白雕,果然听到了声响,飞掠到此。

而她今天,是有备而来,在那雕离自己还有两三尺远的时候,猛地一扬手,大把的药粉便直冲它而去,如此近的距离,它根本闪避不及,翅膀扑腾了两下,便落了下来,再无声息。

她将它藏到檐角的暗处,自己则前往书房。

经探看无人,她轻盈地跃进了屋中,四面环顾一遍,她走向那壁柜,在边缘处细细摸索,当她的手触到掩藏在壁柜之后的墙上的那处不易察觉的凸起,眼中一亮,即刻按下。

只听得极轻的一声响,墙壁往旁边滑开,幽深的暗道立现。

瓣儿小心地以背贴着壁,慢慢往里走,边走边数自己的步子,估量路程。

当她感觉到有风从前方而来,她知道应该已到了出口,但她并未贸然出去,以免碰上守卫,而是即刻按原路折返,回到书房,将暗道门复原,再悄然溜回了春园。

正在换衣,她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心中一惊,迅速翻上床盖好被子。

来人竟是大春,他在门外搓了搓手,小声地叫她:“瓣儿,瓣儿。”

她佯装睡着不应。

大春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壮着胆子推开门,鬼鬼祟祟地来到床边。

她这才仿佛从梦中迷蒙醒来,呢哝着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我担心你。”大春眨巴着眼睛作关怀状,却悄悄地坐上了床沿:“可白天我又怕被落霜看见,不敢来,先前也来过一趟,可在门外看你睡得沉,也不好进来。”

瓣儿暗自庆幸他之前没看破床上的伪装,望着他柔弱一笑:“这次的风寒真是太折磨人,一整天都跟睡死了似地,什么也不晓得。”

大春借机伸手,探了探她的额,那片光洁细腻的肌肤,足叫他心猿意马,嘴上也乱叫起来:“瓣儿妹妹,你这样叫哥哥好心疼。”

瓣儿垂着眼睑,眸底一片轻蔑,脸上却有娇羞之态。

大春见状,更是难耐,竟索性去搂她,想要一亲芳泽。

她半推半就地挣扎,脚尖却悬出床外,装作无意间蹬倒了床边的木凳。

“砰”地一声响,也惊醒了隔壁房里的落霜,她的声音传来:“瓣儿你怎么了?”

大春顿时吓得冷汗直冒,放开瓣儿就跑出了房门。

待落霜穿衣过来询问,瓣儿只说自己半夜醒来口渴,想下床喝水,却不小心踢翻了凳子。

“那你怎么不叫我呢?”落霜抱怨,去给她倒了茶水让她喝下,然后便干脆上床跟她睡在一起,好便于夜间照顾。

大春躲在外头听了半晌,知道今晚没戏了,只好怏怏离去,边走边在心里骂落霜坏了他的好事……

而那夜,沈南廷直到天快亮时才从冬园回来。这两天楚鹂的状况有些异常,尤其是今日,正在吃饭的时候突然腹痛,在床上躺了许久才稍微缓解,使他担忧得一整夜不敢轻易离开。

如斯紧张,让他分外疲倦,出了暗道也未在书房多停留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想起昨日未给雪灵喂食,便如往常一样,在窗台上撒了些鸟食,可等了许久,雪灵却未如期而至。

沈南廷心中虽有些奇怪,但思及雪灵有时候也会自己飞到别处去觅食,便未多往深处想,合衣躺了一会儿便出门上朝。

等他下朝归来,终于在窗台上看见了雪灵,但今日的它,却不如平时精神,而是蔫蔫得像是没睡醒一般。他逗弄了它两下,它也是无精打采。

但他此刻实在无暇多顾及它,连午膳都没用,便直接去了冬园。

楚鹂仍旧如早上他走时一般,躺在床上昏睡。

他走过去,看见她脸色里透着苍白,形容虚弱。

这时,她感觉到他的到来,睁开眼睛,对他勉强笑了笑。

他心里一疼,低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怎么了,肚子总是疼,停一阵又犯一阵。”

“别怕,我一会儿就去给你找大夫。”他安慰她,神色间却掩不住焦虑。

她望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几个月来他的悉心照顾,她虽未亲口言谢,却将这份感激之情,记在心里。

“我没事,别太担心。”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她的指尖那样冰凉,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未抽动,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我会守护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坚定,像是承诺。

楚鹂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沈南廷随即站起身,让仆役在旁边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则迅速返回夏园,去找沈图。

他从书房中出来时,正碰上前来送膳的大春,见他一脸阴沉,吓得只能讪笑,不敢开口。

“去把老管家叫来。”沈南廷冷声命令。

“是。”大春赶紧把食盘放下,一溜烟地跑去找沈图。

沈图过来时,神情也很不耐烦:“什么事急着找我?”

大春眼见两人像是快吵起来,生怕波及自己,赶紧退了出去,却又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躲在门外偷听。

“立刻给她请个大夫。”沈南廷开门见山。

沈图一声嗤笑:“你是昏了头吗?请大夫,那不是将一切***。”

“若是孩子流产了呢?”沈南廷知道,孩子的生死,沈图不会不管。

果然,沈图犹豫了些:“目前是什么症状?”

“时断时续的腹痛。”沈南廷的回答,让沈图皱眉:“这不才八个月么,怎么就……”

“反正你看着办。”沈南廷冷冷一哼:“出了事,最担待不起的,可不是我。”

这威胁让沈图咬牙,最后不得不妥协:“好,我去找人。”

而大春听见这句话,知道沈图就快出来了,赶紧像兔子一般蹿到柱子后躲着。

随后,果然见沈图离开,而沈南廷则一刻不等地进了书房,再没出来过。

大春这才溜出园子,一路不停歇地跑回春园,可一进门,就正碰上落霜陪着瓣儿出来晒太阳。

“哟,看这偷偷摸摸的样儿,做贼了?”落霜冷嘲热讽,大春本就心虚,听了这话,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慌张,瓣儿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随口敷衍了两句,大春便回了后院呆着,一下午也没敢再出来。

到了傍晚时分,因为瓣儿生病,落霜只好亲自去厨房取晚膳。她前脚刚走,瓣儿后脚便也出门,去后院找大春。

大春正躺在自己屋里百无聊赖,突然见美娇娘送上门,自然是喜不自胜,忙过来将她迎进屋,又心怀鬼胎地关上门。

“瓣儿你怎么想起来找我呀?”他涎笑着挨近她,伸手去捏她的腰。

她扭身一躲,娇嗔道:“我是见你回来时神情不对,来关心关心你,你还占我便宜。”

“哦哟,我贴心的好妹妹。”大春闻言更是心喜,一把拽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抚摸:“还是你对我好。”

瓣儿也没多挣扎,任他拉着坐到床边,柔声问:“你那会儿到底是怎么了,看着慌慌张张的?”

贴得这么近,闻着她身上的女儿香,大春已是心痒难耐,为了多讨好接近她,他便凑到她耳边,半卖起关子:“我跟你说啊,我那时候是因为撞见了老管家和少爷吵架。”

“他们吵什么架啊?”瓣儿睁大了眼睛,一脸单纯的讶异。

大春又怎能不借此机会多占点便宜,手悄悄摸上了瓣儿的腿,更加暧昧地贴紧她:“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反正你和我……也不是外人。”

瓣儿娇羞地“嘤咛”了一声,身子却未躲,他的喘息更是粗重,另一只手从她腰后过去,往上触那高耸的柔峰,脑子里装得全是那苟且之事,声音也因欲望而发干发涩:“他们……他们说要找大夫……好像是……怕谁流产……”

瓣儿闻言,眸底即刻精光毕现。

套得了秘密,自然要尽快脱身,她抓住大春的手,细细喘息:“你……你……这会儿不行,落霜去取膳,立马就回来了,要是不见我指不定会寻到后院来的。”

又是落霜,大春懊恼不已,却又怕那母老虎真找到这儿来了,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只好在瓣儿脸上使劲亲了一口,才放她起身。

她对他安抚地一笑,出了门却抬起袖子,狠狠拿袖子擦拭方才被他亲过的地方,满脸憎恶……

回到前院的时候,正碰上从厨房回来的落霜,她一脸嗔怪:“病还没好呢,不乖乖坐着,瞎跑什么?”

她走过去,脸上有忸怩犹豫的神色,吞吞吐吐:“其实吃完药,我的风寒已经退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落霜奇怪地问。

瓣儿脸涨得通红,以手遮口,对落霜耳语;“我刚才去净房……发现……发现月事……又……又来了。”

“什么叫又来了?”落霜讶异地小声说。

瓣儿低头绞着衣角:“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了。”

“啊?”落霜张大了嘴。

“我以前就有这个毛病,要么不来,要么一个月来好几回。”瓣儿满脸苦恼。

“那昨儿大夫进来看病,你怎么不顺便问问呢?”落霜嗔怪。

瓣儿的脸又是一红:“大夫又不是女人家,我怎好开口问?”

“你呀,真迂腐。”落霜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瓣儿扯住她的手:“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有个婆婆很会看这种病,给过我两丸药,吃了之后好过几个月,可后来我娘嫌贵,就没继续让吃。落霜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找婆婆给看看?”

落霜叹了口气:“你以前也真是可怜,有了病都不给治,反正这会儿天色还早,我把晚膳送了咱俩就出去。”

“哎。”瓣儿高兴地点头,又紧握了一下她的手:“谢谢你,落霜。”

“客气什么呀?”落霜拍拍她的手:“等我一会儿啊。”

瓣儿望着她的背影半晌,回屋里去换衣裳……

当瓣儿带着落霜,穿街绕巷,来到个胡同里。

落霜左右张望:“你说的那神医,就在这呢?”

“对。”瓣儿点头,走到右边第三家屋门前,叩响了铁环。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张慈祥的脸出现在她们眼前:“两位姑娘找老婆子什么事啊?”

“婆婆,我是瓣儿啊,以前您给看过病的。”瓣儿望着她羞涩地笑。

她回想了片刻,作恍然大悟状:“哦,想起来了,是瓣儿姑娘啊,快进来快进来。”

落霜跟着瓣儿一起进门,见这院子里倒是收拾得清爽,到了屋里,老婆婆给她们一人倒了杯茶水喝了,便说要先带瓣儿进旁边的诊房仔细检查一下,再看现在用那种药最合适。

落霜想着这诊断只怕颇为私密,怕瓣儿害羞,便答应了,留在外面等。

那两人进了房,各自的神色就都变了。

瓣儿躺到床上,那婆婆看似俯身为她诊治,却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了?”

“我昨夜已进过那暗道。”瓣儿轻声回答,描述了那暗道机关所在之处,通往的方向,以及从头到尾的大致距离。

婆婆听了点头:“摸清了这些,就好找地方了。”

“还有一事。”瓣儿拉低她的身体,在她耳边说了今日从大春处得来的消息。

“流产?”那婆婆半眯起眼睛:“那我们动作更要快,一旦孩子生出来或者是没了,事情就会发生大变化,晚了便来不及了,你这几天,要密切注意夏园的一切动向。”

“明白。”瓣儿点头。

二人随即,便恢复如常,又在屋中呆了一会儿,出去之后当着落霜的面,开了几剂药,一切像模像样,叫人看不出破绽……

而就在那晚,她们回去走到门口,正好碰上沈图从外面回来。

瓣儿即刻后躲,借落霜挡住自己。

沈图也没心思多理会其他,形色匆匆地回了夏园。

他自暗道去往冬园,而他找的稳婆,也在同时被蒙了眼睛,自另一条路秘密带往那里。

当沈南廷见到他们,总算松了口气。

沈图拿了脉,随后稳婆将他们都请出屋外,解开楚鹂的下裙,顿时一声惊呼。

门外的沈南廷忙问道:“怎么了?”

“见红了。”稳婆回答:“只怕孩子要早产。”

“早产?”沈图倒抽一口冷气。

“看这样子,说不定在这两天就要生了。”稳婆的话,让沈图慌了神,拉着沈南廷走到拐角处,低声说:“必须马上将消息传给琬儿,让她做好准备。”

沈南廷眼神一滞,没有作声。

“你莫不是真被迷了心志,连沈家的大事都不顾了吧?”沈图阴鸷地逼视他。

沈南廷最终,点了点头……

当消息被秘密传入宫中,沈琬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拉着秦妈问:“如今该怎么办?”

秦妈也同样着慌,傻站在旁边,半天才想起来,凑到跟前告诉沈琬各种早产应有的症状。

沈琬听完,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躺回床上,闭目思索对策。

次日,她未像平时一样起床用早膳,而是让秦妈将点心送进内室。

到了中午,她仍未出来,而且说自己身体不适,不想用膳。

有宫女见状,提议去请太医,她却说无甚大碍,只想静养,也不许别人,去将此事告诉皇上。

而此刻,冬园那边的气氛,也同样紧张异常。

楚鹂今日,肚子仍一阵阵地绞痛,稳婆守在旁边,在她每次疼痛最剧烈的时候,一遍遍伸手探入她体内察看,却又一遍遍摇头。

她就这样被疼痛反复折磨,却怎么都生不下来,最后疲惫地昏沉过去。

稳婆叹了口气,从房中退出来,焦虑得在廊间来回踱步的沈南廷,立刻迎上来,失声问:“她还好吗?”

“这孩子胎位不正,只怕难得生下来。”稳婆无奈地回答:“就算能顺利生,当娘的也要受很多罪,命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

沈南廷只觉得耳畔一阵轰鸣,猛地抓住稳婆的胳膊,声音在微微颤抖:“一定要……保证母子平安。”

稳婆被他攥得生疼,只得讪笑着点头:“民妇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这时,沈图风风火火地从院门外进来,急吼吼地问:“怎么样,生了没有?”

沈南廷和稳婆,一时之间谁也没答话。

沈图看清他们俩脸上的神色,烦躁地抱怨:“怎么还没生,小姐在宫里,一定急死了,这丫头也真是,生个孩子都这么麻烦……”

“够了。”沈南廷忍无可忍,低吼出声。

沈图一愣,正待吼回去,房中传来一声沉重的呻吟,所有人都怔住,沈南廷最先回过神来,就想冲进去。

稳婆忙拦住他:“男人家不能进,我去。”

她急急忙忙地跑进去,没过多久,又跌跌撞撞地冲到门边,神色慌张:“不好了,她血崩了。”

沈南廷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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