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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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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琬第二天快中午时分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习惯性地叫秦妈,却没有人应答,又叫了两声,宫女鸣翠进来,轻声说:“娘娘,秦妈不在,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她去哪儿了?”沈琬有气无力地问。

“奴婢也不知道,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见着人。”鸣翠的回答,让沈琬心里蓦地一惊。

该不会……她翻身起床:“去她屋里看看。”

到了秦妈房中,粗看之下倒是一切如常,可床底往外,却有一片重物拖动的灰迹,沈琬赶紧吩咐鸣翠:“把床底下的东西拖出来。”

鸣翠赶紧将那口箱子拖出来,打开一看,空空如也。沈琬更是发慌,接着又命鸣翠翻遍所有的柜子抽屉,却都未见丁点金银细软。

秦妈肯定是逃了,居然连秦妈都抛下她逃了!沈琬的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

当绿萼将秦妈失踪的消息告诉楚鹂,她冷冷一笑:“如今沈琬的两条狗,一条瞎了,一条跑了,她以后该放谁出来咬人呢?”

不过这秦妈,妄想逃出了宫就天高海阔,那也太便宜了她,何况,她还是揭穿沈琬一切恶行的最好人证。

“你去找一趟倩娘,让她帮我查找秦妈的下落,此人情我日后必还。”楚鹂吩咐,绿萼匆匆告退。

楚鹂随后便陪着允儿,去院中玩,喵喵也懒洋洋地趴在她脚边晒太阳。

当梁姵姵来到洛水榭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若不是她深知内情,简直不敢相信之前发生过什么,会以为这个小院里的日子,永远这样惬意祥和。

“姐姐。”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走过去。

楚鹂转过头来,也是笑容如常:“姵姵来了?”随即让梁姵姵陪自己坐在廊边,招呼宫人上茶。

可当楚鹂亲手将那茶盏递给梁姵姵,她接过来,却端着久久不敢喝。

楚鹂似根本不曾觉察,又让人将那梁姵姵常吃的糖果也拿来,她不好推辞,可取糖时,指尖却在轻微发颤。

楚鹂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似是随口提起:“昨儿我本想着你睡不好,让绿萼去给你送些安神茶,可到了瑶光殿,却说你不在,绿萼只好又回来了。”

梁姵姵顿时吓得脸色一白,赶紧回答:“许是那会儿我正好去御花园散心了,昨日回去之后本想补眠,可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所以就出门走走。”

“怎么老是睡不好呢?是不是进宫太久,想家了?”楚鹂句句话都听似无意,却又偏偏点中要害。

梁姵姵已快招架不住,只得讪笑:“虽说也思念亲人,但宫里既然有规矩,自是不能随意回去。”

楚鹂一笑,也不再问,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碧水出神。

梁姵姵见她视线转向别处,悄悄将手里的糖,扔到了脚边的花丛中。

想走却又不敢走,梁姵姵只能逼自己镇定,一直陪着楚鹂坐了大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

“你且等会儿。”楚鹂起身进屋,拿来一个纸包:“既是来了,干脆将这安神茶带回去吧,冲了服下,可保从此安睡。”

梁姵姵听得心里发颤,从此安睡,莫非是指长眠不醒。

她战战兢兢地接过,脸上已经挂不住笑容,落荒而逃。

楚鹂站在原处,淡淡地送去一句:“妹妹走好。”

梁姵姵回到瑶光殿,嘴唇已冰凉,呆坐着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她这是在逼我自尽么?”

翠儿拿起那纸包就要扔:“她凭什么逼你自尽,又无半点证据……”

“慢着。”梁姵姵听见“证据”两个字,忽然脑中一闪,制止住翠儿:“你说得对,我谋害她,并无半点证据,可她若想杀我,这便是证据。在宫中使毒谋害其他嫔妃,也同样是重罪。”

随即她小心地将那纸包收好,又命翠儿打来水,将手洗了好几遍,心才算放下了些……

而自次日起,梁姵姵便托病,再也没去过楚鹂那里。

沈琬也同样沉寂,每天都是将自己关在内室,不见任何人,亦不踏出房门半步。

楚鹂对此一点也不急,只悠然地等待第七天的到来。

可等到第六日傍晚,萧覆却回来了。

一进宫,他最先去的地方,便是洛水榭。

当他踏上那长桥,看着在桥的另一端,等待自己的那个身影,所有的车马劳顿,心焦意虑,便齐齐化开,只剩下回家的安谧。

他走过去,她迎过来,两人在桥中央相遇。

无需言语,他拥她入怀,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她依在他胸前,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在心中低叹。

他们的每一次分别,都或许是诀别,因此每一次重逢,都如同重生,弥足珍贵。

“父皇,父皇……”允儿也拉着绿萼的手,兴奋地跑了过来。

萧覆低头,和楚鹂相视而笑,随即一起去拥抱允儿。

如此温馨的情景,也在远处暗藏的某个人看来,却极为刺目。

他的眼中,泛起幽光,悄然遁去……

到了夜里,允儿入睡,楚鹂让人端来热水,如从前一样,蹲下来替萧覆脱去鞋袜,为他洗脚。

“这些天累了吧?”她一边为他揉搓着脚心,一边温柔地问。

他低低“嗯”了一声,抬起手将她垂落的散发,别到耳后,指尖滑下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媳妇儿。”他忽然叫出了口,声音暗哑。

楚鹂的手一滞,心骤地抽紧,那样甜蜜地疼痛。

她已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

每次听他叫她媳妇儿,她便会想起那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是他的糟糠妻,他是她的痴情郎,一生一世,不舍不弃。

“你怎么不答应?”他瘪嘴,她忙笑着,轻快地答应了一声:“哎。”

“如今真好啊。”他感慨:“娇妻爱儿,人生足矣。”

楚鹂正要说话,忽然听见窗边极其细微地响了一声,眼神顿时一凝。

“怎么了?”萧覆立刻问道。

“许是风吹开了窗户。”楚鹂不动声色地回答,站起了身:“我去关上。”

她走过去,缓缓将帘子掀开一角,却见外面并无任何异样,窗台上也未留东西。

她便又若无其事地回来,继续给萧覆洗脚。

他自上而下俯视着她,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水渐渐凉了,楚鹂出去叫人换热的,萧覆则在这个空当,飞快地来到窗边,掀起帘子向外察看,然后又在楚鹂进屋之前,重新回到床边坐下。

又烫了一遍脚,萧覆上床躺下,楚鹂也坐到镜前取了钗环,解下发髻。

在取最后那颗耳珠之时,她停住,望着镜中自己的脸,轻轻地笑了笑:“明日,大约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你到时候可不要意外。”

萧覆仰躺在床上,望着帐顶,低低叹息一声:“如今无论遇上什么,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楚鹂微怔,垂下眼睑,缓缓走过来躺到他身边,嗓音低沉:“对,无论遇到什么,你都不要觉得意外,心中要有准备。”

他默然不语,抱紧了她……

次日,萧覆和楚鹂如常起身,用过早膳,他便去上朝。

而他走后不久,洛水榭便有贵客光临。

当听得宫人传报,说皇后娘娘来了,楚鹂的唇边,勾起一抹淡笑:“请她进来。”

沈琬终究,还是来了。

这几天,她仿佛已经从阎罗殿,来回走了几遭。她甚至想过自我了断,可又怎么都下不了手。

好死不如赖活,她还是想活着。

一步步踏进大厅,她恍惚地望着座上的人,渐渐地,仿佛看见那人的面容变了,幻化成了过去的楚鹂,她惊惧地发抖。

“娘娘真是稀客。”楚鹂慢慢走向她,笑容依旧,伸手相邀:“娘娘请上座,臣妾这就叫人奉茶。”

沈琬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却如看见毒蛇一般,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

“我们……我们能不能……进里面谈……”她哆嗦着问。

“为何?娘娘有体己话要对我说?”楚鹂状似惊讶。

“你不要装了。”沈琬快忍不住,冲口而出。

“装什么?”楚鹂挑眉反问。

可沈琬却猛地一震,再不敢往下说。

她要将一切揭穿么,说允儿不是她自己的孩子,是眼前这个女人生的,说自己将她全家杀人灭口?那岂不更是自寻死路?

“我们……进里面……”她再次颤声要求。

“好。”这一次,楚鹂没有拒绝,缓缓点头。

当二人进了内室,沈琬咬紧了下唇,过了许久才鼓足了勇气开口:“我求你……将解药给我。”

“求我?”楚鹂笑容犀冷,玩味地打量着她:“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姿态,站着怎么能算是求?”

沈琬呼吸一窒,怒火顿时腾起:“你不要……”

“我不要什么,嗯?”楚鹂抬了抬下巴,轻柔地问:“我不要给你解药?让你毒发时,对着镜子,将自己的鼻子眼睛嘴唇,一一割下?”

沈琬顿时吓得全身起了颤栗,双膝一软,跪在了她面前,痛哭出声:“饶了我……我求求你……饶了我……是我对不起你……你饶我一命……”

楚鹂看着这个此刻如丧家之犬,伏在自己脚边乞怜的人,眼前又滑过当初的一幕幕。

她是怎样用最恶毒龌龊的手段,对自己进行凌虐。

残酷无情地将自己无辜的家人,置于死地。

夺走自己襁褓中的孩子,将自己的人生,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楚鹂的指尖渐渐收拢,眸中露出杀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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