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喘息渐止，皇帝的开始和结束，一样干脆无情。他抽离了身体，如同看笑话一般，看贵妃颤抖着手，将已被撕破的衣裳一件件穿上，再用勉强结好的腰带束到一起。
“湘儿，你果真有诚意。”他的指尖，轻挑着她腰带上凌乱的流苏。
“那便恳请皇上，应允湘儿所求。”贵妃的嗓音有些许沙哑。
“这个自然。”皇帝一笑，挨近她的脸，声音几不可闻：“其实朕本来也没打算真杀了她，而如今，居然连你都为她求情，朕就更舍不得杀了，留着她，只怕还有大用处呢。”
贵妃低垂的睫毛，顿时一颤。
皇帝更是大笑出声，望着躺在地上的楚鹂：“好了，朕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暂且留给你们些时间，叙叙家常。”语毕便径自出了殿。
贵妃将身上的衣裳，拢得更周正严实些，才走下玉阶，到楚鹂身边。
“娘娘，您何苦为了奴婢……”楚鹂凄然地笑，泪水滑落脸颊。
“我说了，并不仅仅是为了你。”贵妃轻执起她的手，看着她的指尖，沉沉叹了一声：“你这个丫头，真是傻。”
这是她第二次说楚鹂傻，语气中似带着心疼，又似带着某种感慨。
“好好活下去，无论如何，要活着。”她松开手起身的那一刻，又用唇语，无声地说了句话：“会有人救你出去的。”
楚鹂一愣，她已离开……
皇帝在贵妃走后许久才重新进殿，身后还跟着李公公。
他们二人在楚鹂跟前停下，皇帝转头看向李公公：“你说得对，这丫头，可真不寻常。”
“可不是？”李公公眼睛眯缝成一条线：“老奴方才啊，也想了许多，把许多事来来回回一串，更是如此觉得。”
“哦？”皇上做出洗耳恭听状。
“一开始奴才还想不通，为何太子妃娘娘这么想要她死，贵妃娘娘却这么想要她活，可回想起当初带她进宫之前时的情形，奴才突然有些明白了。”
“怎么？”皇帝的眸光闪了闪。
“那天太子殿下身上戴了个香囊，被太子妃发现了，就非得带这丫头走，还问了句‘殿下你莫非是舍不得’？由此可见，殿下她和之间必定有点什么事儿。”李公公说到这里时，皇上忽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和她？太子的口味，还真是不寻常。”
“不止如此。”李公公的目光，幽幽地盯在楚鹂脸上：“自奴才看见她起，就老觉得她有些眼熟，却又总想不起在哪见过。刚刚奴才正想这些事儿时，看见前面走过个小内侍，心里激灵一下，忽然记起来了……”
他附过去密语了几句，皇帝的眼神顿时阴沉吓人，脸上却是笑容可掬：“好，好极了，看来朕真是无心落子，却布了一局好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