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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父辱母殇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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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逍遥脑中闪过这些事物,心头泛起一丝苦涩,自己出生时,紫光耀天,灵气在产房上空凝成成一幅幅山川草木、日月星辰汇聚的山河图,一时三刻不曾散去,直到他来到这个世界上,那第一声啼哭才使者天地异象消散,因此,自己的出生被认为是祥瑞之兆。

随着自己六岁开始修炼,半年就进入感灵境,七岁半感灵大成,九岁圆满,差不多大的孩子,天赋根骨再好的也就八岁才进入感灵,而大成要九岁十岁,十一二岁才感灵圆满。

林逍遥曾经被认为是千载不遇的天才,可如今,他已经十五了,三年里死活进入不了淬体境。修炼时,灵气一进入体内就消失,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焚化一般,到后来甚至就再也无法修炼,一修炼丹田处就异常炽热,像火烧一样。到最后,甚至连经脉也干涸枯焦,无半点生机。父母和爷爷找了无数的大夫,奇人异士,甚至请来了炼丹师,全部无能为力。以前对自己仰视的人,现在可以随意将自己踩在脚下,也许是自己以前的光芒太耀眼,盖住了别人风光,所以现在很多旁人都喜欢欺侮自己,大概是想把之前的谦卑都讨回去吧……

父亲在五年前,听闻十万大山的寒霜山脉中有一朵清脉玉桂,于是就踏上了寻药之旅。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清脉玉桂是灵阶上品的顶级灵药,有去除火毒,滋润经脉丹田,治疗内伤的药效,而这些药效,正好与林逍遥的某些症状吻合。顺便一提,药材和灵物在这世界里天下分为:“凡、灵、仙、圣”四阶,又分为:“上、中、下”三品,并且与秘籍武器等的天地玄黄相对应。

在父亲出发后,林逍遥和母亲就日夜担忧,特别是林逍遥的母亲林青儿,成宿成宿的失眠,站在院子里对着天空发呆、叹息。结果不久后就传出父亲自甘堕落,成为兽奴的消息。林逍遥当即一口鲜血喷出,丹田的伤势更加重了几分,而林青儿则是发呆了半晌,吐血后便晕了过去。最后,还是林逍遥强打精神唤醒了母亲,又安慰了她半晌,最后,在林逍遥保证“父亲绝对不会如此堕落,定是另有隐情”的承诺下,母亲林青儿才恢复过来。

两人的反应这么剧烈,只因为兽奴这个名称。兽奴,是指那些为了活命或其他目的,被妖兽下了奴隶契约,收为奴仆的人类。实力底下兽奴会被妖兽作为奴仆使用,为妖兽做牛做马,什么事情恶心做什么,还会打骂侮辱,并以兽奴的痛苦取乐,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成为其口粮。而有点实力的兽奴,则是被妖兽收为“战将”,为妖兽打生打死。如果是被派遣去对付其他妖兽还好,可是妖兽们最喜欢让兽奴去屠杀人类,让他们自相残杀。到了最后,所以的兽奴手上都沾满了同胞的鲜血。而有些心理扭曲崩摧的兽奴,甚至以此为乐……

兽奴是在人类社会最为人唾弃的存在,只要家中一人成为兽奴,全家就都会被世人鄙夷,最后要么遮遮掩掩地羞辱一生,要么背井离乡,逃离所有熟悉的人和事,甚至有些人被逼得去自杀。而在这个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世界,自杀的人居多……

在消息传开后,族人都对林家指指点点、怪声怪气甚至直接以污言秽语辱骂。林逍遥的爷爷虽然是家族的族长,但他也承受不起这个骂名,为了守护林逍遥母子两个,在外界的强压之下,只得宣布和林逍遥的父亲断绝关系。

只有林逍遥的母亲死活不肯如此,坚持称他丈夫不是兽奴。结果他这一家被族人外人所欺辱。族中的执法长老还要废去母亲的修为,要不是林逍遥的爷爷求情妥协,分去一堆的利益,林逍遥的母亲怎么会只是被族罚棒打了一百八十棍,封住丹田?而且虽说修为还在,但族中的执法长老暗中使坏,故意,在棒上涂毒,使林青儿落下了一身的暗疾。

在母亲受罚时,林逍遥只能在旁边看着,他想要冲出去,却被林逍遥的爷爷死死摁住,林逍遥不断挣扎,扯烂了自己和爷爷的衣袍,却还是没有挣脱。林逍遥直直地瞪着眼睛,看着受罚的母亲和一脸狠色的执法长老。林逍遥瞪得目眦尽裂,眼泪混着血水流下,喉咙中发出“喝喝”的嘶吼,活像一头绝望的野兽。而林逍遥的母亲林青儿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呻吟,脸上已经痛的扭曲。

而在最后几下棍罚中,林青儿终于忍不住,一丝微不可闻的呻吟从她的嘴角漏出来。这时的林逍遥看着母亲承受不住的样子和执法长老眼角流露出的杀意,终于明白了些什么,而此时林逍遥的爷爷林祖玉却因为不忍心看儿媳妇受罚,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林逍遥疯狂了,从执法长老眼中的杀气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林逍遥用尽今生最大的力气挣扎,可林祖玉的手实在箍得太紧了。眼看母亲就要死于棍下,林逍遥已经真正陷入了疯狂,他不仅使出了今生最大的力气在挣扎,还把前世来生的力气也透支了。只听见“喀拉”一声,林逍遥因为用力过猛,把自己的手骨拉断。林祖玉心里一惊,手上的力气微微一松,终于,林逍遥挣脱开来爷爷的手掌。他扑向执法长老挥下的致命一棍,挡在了母亲身前。

执法长老没有想到这一幕,手中一顿,正是这一顿,给了林逍遥生的机会。棍子落下,力气小了一分,可落在林逍遥身上,还是“砰”得发出一声闷响。执法长老心中一狠,又是一棍狠狠落下,这一棍不管落在谁身上都是要命的。而此时的林青儿已经晕过去了,而林逍遥却死死挡在母亲身前不肯让开。

幸好,此时林祖玉终于反应过来了,当即,林祖玉大怒,一掌挥出,打飞了执法长老的族罚棍,又是一掌将执法长老打得吐血飞出。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在场的所有除当事人以外的人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被一掌打飞的执法长老砸在执法堂紧闭的门上,把门砸塌。林祖玉右脚一跺,起身飞出,又是一掌要盖在执法长老的天灵盖上,却被反应过来的大长老拦下。两人对了一掌,大长老退了七步,而林祖玉只退了两步。林祖玉怒道:

“林祖奇,你拦我作甚,没看到这混账要杀了我儿媳妇和孙子,给老子让开!”

大长老却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族长大人,别动怒啊,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大家只看到那小鬼冲出去,拦在执法长老面前,执法长老却被你一掌拍飞。你说,执法长老要杀他们,可有什么证据?”

“林祖奇,你别给老子装蒜,这明明白白的事情还要什么证据?快让开!”林祖玉大怒

“明明白白?我可不觉得,诸位长老,你们可有看见族长所说的一切?”大长老向其他长老问道。

“没有……”部分长老应和道,而剩下的则是保持沉默。

“你们……”林祖玉环视四周,发现大势已去,便知道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反而容易落下把柄,他,只得认栽:

“好,很好,你们都很好!”林祖玉留下两句场面话,就一挥衣袖,带上受伤林逍遥和还在昏迷之中的林青儿离开了。林逍遥在离开前回头一看,看见已经起身的执法长老眼中深处的怨毒和大长老眼中的幽然。

而站在长老们的角度看,他们的眼里出现了一只近乎被逼上绝路的幼兽,那种嘶声力竭的疯狂让包括执法长老和大长老在内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

在经历过这一场劫难后,林逍遥和母亲林青儿坚强了许多,特别是原来整日以泪洗面的林青儿,她收起眼泪,强打气力,紧咬着牙,开始操持家务,用她柔弱的双手,撑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而对于林逍遥而言,现在父亲不在,全靠带伤母亲支撑起这个家,还要受尽族人白眼和讽刺,难道我就这样放弃?不!

天地生我林逍遥,上天入地吾逍遥,逍遥自在逍遥主,谁能灭我林逍遥?!

林逍遥心中不甘的呐喊到……

于是,少年再次起身,脱掉上衣,光着膀子,露出不夸张突兀却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再一次地举起比他还高一截的巨剑。汗水顺着他那分明的肌肉线条滑落,就像靠在柱子背后,偷看他的那个面容憔悴,却难掩旧时的美貌的中年妇女的泪水,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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