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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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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风吹云深深叹了一口气,当日妈妈说过的话犹在耳边:“景勃,我的好孩儿,你要答应妈妈一件事……”妈妈从来只叫他勃儿的,景勃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却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于是抢着昂然道:“妈妈,你说吧,父母之言,莫有不从,勃儿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妈妈微微苦笑,顿了顿道:“你还记得妈妈教过你的《孝经》么。”景勃点头笑道:“您教过的所有经书我都记得。”心道:“我看一遍就记住了,妈妈问这个作什么,难道我不听话吗。”妈妈点点头,道:“那很好,你还记得孝经第一句话是什么?”景勃道:“仲尼居,曾子持。子曰……”妈妈摇摇头道:“不是这个。”景勃看着妈妈,疑惑道:“不是这个?”妈妈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你不记得了么?妈妈要看着你平平安安一辈子,还要见着我们勃儿的孩儿,我的孙儿呢。”景勃一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妈妈,我全记着呢。”妈妈急急摇了摇头道:“不要,你记着,妈妈只要你一生平安。这是为母之命,你不可忤逆,你,你以后会明白的。”景勃不明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妈妈深深看着他,叹了口气:“唉,你像你爹爹,性子耿直。但,你,你不可像他。”

“唉……”风吹云又叹了一口气,这是妈妈最后对他说的话。后来他成了风吹云,到了佑安镖局,又上了武当山。

这件事,世上只有两三个人知道,他也不敢对谁说上一说,差点以为自己什么都忘了,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了风吹云。但是今天这个梦又让他什么都记起来了。风吹云现在明白了,妈妈希望自己把这一切都忘了,真的当自己是另一个人,但是……

泪水模糊了眼睛,风吹云举手擦去。那个蒙面姑娘抬起头来,见风吹云坐起了身,眼现喜色。“你醒了?”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风吹云笑道:“姑娘你醒了,谢谢你救了我,真是辛苦你了。”那姑娘点点头,并没有发现风吹云笑得有些苦涩,轻声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说着起身往台阶走去,望着她轻盈的背影,风吹云深深吸了口气,不再看那一动不动的烛火,打量起这间奇怪的屋子来。

只见这屋子放的全是大箱子,数了数,除了放着两根大烛的两口,自己身下睡着的两口,另外还有四口箱子放在屋子另一边,这些箱子都很大,几乎占了半间屋子。风吹云拍了拍身下的箱子,一阵‘咚咚’的声音,看来是空的,掀开薄被一看,上面还有一些图案,正觉得有些眼熟,忽然记起这图案不正是自己拿给玉蝶的那枚玉佩上的么。正奇间,那位蒙面姑娘提了个食盒又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笑问道:“你在看什么呀?”

风吹云笑了笑道:“没什么,对了,姑娘不是姓涂吧?”那姑娘轻笑道:“你猜猜看?”说着已走到床前,把食盒放在她刚才坐过的小石鼓,边打开边说道:“你一定很饿了吧,但身子刚复原,可不能纵情吃喝,这是我今日熬的羊肉粥,你先将就着吃两日吧。”说着从食盒中拿出四样小菜,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米粥,顿时香气四溢,风吹云‘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那姑娘看了他一眼,笑眼弯弯,伸手掩了掩嘴。

虽然她蒙着脸,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但风吹云也似乎依然能看到她掩嘴轻笑的样子,红着脸道:“我饿得狠了。”说着忙伸手去接,那姑娘见他吃力,端着碗的手往后一躲,嗔道:“你有力气么?”

风吹云手伸在半空,尴尬道:“那,那怎么办?”那姑娘眼睛又弯了一下,拿出一把银匙,看了他一眼,道:“你闭上眼睛。”风吹云奇道:“为什么要闭上眼睛?”那姑娘瞪了她一眼:“你不想吃了么。”风吹云依言闭上了眼,嘟嚷道:“吃粥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呀?”忽然想道:“她是要喂我吃,却又有些害羞么。”想到这,心中咚咚而跳,脸热如火,更觉身上一丝力气也没了。那姑娘见他乖乖的闭上了眼,也不理他的嘟嘟嚷嚷,道:“我不叫你睁眼,你便不许睁眼。”风吹云‘嗯’了一声,只听银匙和瓷碗碰的叮叮作响,又听‘丝丝’的声音,心道:“咦,她在干什么?”却听那姑娘道:“张嘴。”风吹云忙张开嘴,那姑娘笑道:“不用张得这么大。”风吹云脸一红,又闭上了嘴,却不料正咬着半截银匙,那姑娘出其不意,银匙被风吹云一咬,里面的粥全撒在风吹云胸前,“呀,瞧你,没烫着吧?”风吹云正想睁开眼看一看,忽然记起自己不能睁眼,忙道:“没事,没事。”果然那姑娘又道:“你可不许睁眼。”风吹云道:“是。”

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那姑娘帮着自己清理胸前泼洒的米粥,闻着越来越浓的清雅香气,风吹云忽然道:“姊姊。”那姑娘似乎在自己胸前随意‘嗯’了声,风吹云接道:“你可真美。”那姑娘道:“你怎么知道?”吐气如兰,似乎那姑娘的呼吸已喷到了自己脸上。风吹云心中一动道:“你很像我妈妈,我妈妈就很美。”那姑娘道:“哦”

风吹云正想再说,却忽然惊觉:“哟,我怎么能和她说这个。”一时手足无措,心中大为后悔。幸而那姑娘也没再问,一时只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只觉一方带着幽香的柔帕替自己揩了揩嘴角,然后又听‘丝丝’的声音,那姑娘道:“张嘴”。风吹云张开嘴。

那姑娘轻声道:“好吃么?”风吹云边咀嚼边道:“好吃。”那姑娘道:“我小时候身子老是不好,妈妈就给我熬羊肉粥吃,后来我身子好了,妈妈就不再熬了,再后来我想吃粥时,便时不时装病,嘻嘻。”

风吹云不敢答话,那姑娘见风吹云紧闭着眼睛,细细咀嚼,也不再说了。只听得‘丝丝’的声音,风吹云心道:“原来她是在把粥吹凉么,怪不得要我闭上眼睛,原来她解下了蒙面花巾。”忽然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想要看看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却又不敢睁眼。

吃了几匙,那姑娘也不叫张嘴了,只是把银匙递到风吹云嘴边,她喂得极慢,总是等风吹云完全吃完了再有下一匙。一时二人无语,只听的‘丝丝’的声音。风吹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闷声吃粥。

过了一会儿,眼前一暗,那姑娘轻声道:“呀,灭了一根。”风吹云‘嗯’了一声,接着眼前一黑,那姑娘道:“全熄了。”风吹云又‘嗯’了一声,依然不敢睁眼,只道:“姑娘,不用再吹了,这粥已经凉了。”那姑娘惊道:“呀,是吗,要不我再去热一热吧。”风吹云道:“不用了,我已经饱了。对了姑娘,尊师呢?”那姑娘道:“你问他作什么?”又好像自言自语轻声道:“刚才还叫人家姊姊呢,粥一吃完就不认识人了。”

风吹云脸上一热,反正黑暗中也瞧不见,道:“谢谢姊姊师徒的救命之恩。”说到姊姊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微了微。那姑娘过了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师父救了你?”风吹云一愣:“难道那位前辈不是姑……姊姊的师父么,唉,我也是猜的。”那姑娘‘扑哧’一声似乎又在掩嘴轻笑,道:“你猜得很对,他是我师父,不过,他老人家已经走了。”风吹云道:“是吗,今天要不是姊姊的师父,我便要伤在韩公子手下了。”那姑娘轻声道:“谁让你要那么傻啊?”风吹云叹了口气道:“是啊,华前辈也老是说我资质愚钝呢,不瞒姊姊,虽然我学了华前辈的武功,可还不算是他的弟子,唉,我若再聪颖些,或许便可得列门墙吧。”那姑娘哼了一声,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那门猴儿剑法不就挺好么,哼哼,他的武功才让人打得落花流水呢,自己不济,还好意思怪在徒弟头上。”风吹云张大了嘴,心道:“这姑娘倒是心地淳厚,只是有些不通世务,先前冒充我师父,现在又当着我的面数落华前辈的不是。”不禁摇头苦笑。

那姑娘见他不说话,便道:“哼,我这么说他,你生气了吧?”风吹云道:“没有,我自己学艺不精,怎么能怪华前辈呢。”那姑娘道:“那倒是。”风吹云又张大了嘴,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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